晚間，到街上走走。走入文具行，琳瑯滿架，想挑幾樣趁手的文具
卻不容易找。隨手把玩什物，看了看又擺回架上，我本不擅收拾，
實在不宜往家中搬些不必要的東西，與年節相關的裝飾，都難免俗
惡，只買了少不得的紅包袋。
走道間穿梭，以女性居多，從猶帶稚氣的小學女生，到亭亭娉娉的
中學女孩，還有上班族、家庭主婦，在架上細細挑揀旁。我側著肥
胖的身軀，走著、靠著、避身、轉身，總是覺得十分唐突。當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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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寫明信片，記錄旅程心緒，塗鴉的短句，本乏善可陳，只是
希望偶爾翻閱時，有懷想的資藉。2012年，有幾件事，值得一記，
也是未來有所盼望的張本。
一、置屋落腳：在基隆終於有穩定的安身之所，有一個屬於自己的
地址，可以邀朋友來坐，喝茶、讀書、吃飯。
二、正杰、昱嵐另有高就：校園裡頓時少了有力的夥伴，許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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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微雨若有似無。騎著機車往社寮島，邀請和平國小陳建銘主任
來校演講，這幾日為了社靈廟的專題，在和平橋上來回出入好些遍。
到了校門邊，停了車，估量還有一段空檔，先到和平島天后宮內走走
，廟裡空曠清寂，杳無人聲，一如我熟悉的鄉下廟宇，來去自便。我
合十默禱，希望繁忙的日子裡，出入平安。端視樑上的匾額，想起基
隆媽祖廟宇與地方頭人的一些公案，自笑起來，說到底都與切實的信
仰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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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便當，有一味咖哩雞肉，我默默地吃完，不去排拒。每種
食物，入口自有滋味，或許往日刻意的揀擇，只是一種無謂的姿
態，想要訴說自己的喜惡或哀樂而已。
嘗試去咀嚼別人能夠接受的味道，讓自己的心理不要那麼固執，
也不特意擺出甚麼姿勢。應該會對身體比較好！
曾經也很厭惡茄子與青椒，還有苦味的食物，然而味蕾連結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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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午，胡亂忙完了零碎的瑣務，躡足溜入研習會場，反覆翻著講
義，聽著自己既不陌生又不熟習的講題。幾度在會場進出，聯繫
一些不急之務，斷斷續續地研習，等到四時許，回到辦公桌前，
翻了翻五點時要上課的內容，子夜歌、子夜四時歌......。突然越
來越睏，索性趴在電腦螢幕前，想要小寐一下。
昏昏沉沉，正準備往更甜膩的黑色爬去，突然聽到有人說：「我
要結婚了。」意識振動了一下，還不願從暖熱的睡裡醒來，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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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接到詐騙電話，很難得是很年輕的本地口音，聲音滿好聽
的，於是我決定讓她把劇本演完，結果她越演越沒勁，應該是
早已知曉被識破了，而我也演得過於敷衍。
但是劇本搬演下去後，雙方又不知如何結束對話，只能彼此配
合繼續對話下去，很是尷尬。
台詞到最後，要我給她提款卡後的銀行電話，我趕緊推說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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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楊淑梅老師拿來了四顆熱騰騰得南部粽，惹得我在漫
長的會議裡，昏昏沉沉，以為自己可能是低血壓或低血糖。
一邊幻想中午咬下第一口肉粽，一邊回想自己是否忘了吃早餐。
好不容易，捱過了兩小時的會議，連爬帶走，回到了圖書館，忙
不迭扯開了粽子的繩與葉，捧著微熱的溫度，咬，再咬，四、五
口吃完了第一顆，哇！好熟悉的味道。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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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吃上南部粽，我還是發狂似地騎著機車，跑到台北一趟，想
到王記府城肉粽大快朵頤一番。雖然我覺得自己很可笑，還是開
心地往台北騎去。
天氣炎熱，我一路都在盤算，要吃一顆好，還是兩顆好，要加碗
菜頭魚丸湯，還是飯後再去喝杯紅茶。不過，我想到王記粽子裡
的那顆栗子，覺得有點膩，總覺得是畫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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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午，在瑞芳踅了一圈。眼看天要下雨，躲進麥當勞裡看小說。
小說很厚，步調也慢，而雨遲遲不下。我收拾好東西，背起背包，準
備下樓騎回基隆。我按著扶手，緩緩踏下階梯，往偏側的小門走去。
門邊有一桌，一個媽媽帶著好幾個孩子用餐。回頭看見了我，孩子們
暫停了嬉鬧，又鬨然大笑。
為首的大女孩，猛盯著我，又趕緊回頭佯作無事。我太習慣類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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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窗外那棵相思樹最後仍是死了，枯去的枝椏就這樣挺
立著，我總是幻想著有哪一年回春時，重新吐芽。但枝椏終
究只是這樣挺著。
今早，學校雇了工人，吊車、電鋸，好大陣仗，砍掉了那株
樹。在還沒回暖的春晴中，我隔窗靜靜看工人們鋸樹，站了
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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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手指極不靈巧的人，從小到大沒學會任何樂器，無論弦
管或鍵盤。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剛上完一堂直笛的指法，才
隔幾天，坐在我身邊的同學已經可以吹奏完一首曲子。而我卻
始終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指，伏貼地按在那些孔竅上。從那個年
級的音樂課開始，我就在自己身上體驗到濫竽充數的意涵。
至於剪裁、黏貼、編織、縫補等細活，我也常弄得潦草粗糙，
不堪入眼。就連點數考卷、洗紙牌，都要笨拙地折騰半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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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隆住了十年，由定國街，搬到安一路，再搬到安一路的小
巷。我的通訊資料總是填著學校的住址，那是最容易找到我的
地方。所有的廣告、帳單、網購的什物，幾封偶爾來的信件與
喜帖都往這個住址寄來。而我的戶籍仍在晴朗的台南，未曾遷
移。所以，一年、兩年、三年至今，我仍說自己寄居基隆。
住在這條由市井通往山嶺的馬路旁，騎著機車上上下下，店家
是熟悉的，小路是熟悉的，口味和臉孔也早已熟識。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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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課堂外，與朋友、學生聊了許多關於情感的話題。
一時動念，重新翻看了許久以前留下的文字。
讀到這麼一段：「妳知道嗎！其實我的情書寫得很好，
答應我，讓我偷偷為妳寫一封好嗎！我會偷偷地寫
，偷偷地貼上郵票，然後藏在自己的抽屜。我的抽
屜很亂，所以一藏起來，所有的人都無法找到。連
我清醒的時候也找不到，只有昏亂的時候，會斜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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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習慣一個人騎車。我喜歡在騎車時唱歌。不管馬路通往
中洲、宅港還是暖暖、八斗子。
每當辦公室只剩下一個人時，我就會忘情地哼唱，讓嘔啞
嘲哳的嗓子，一唱再唱，直到高低自如。跨上機車，騎出
校門後，又繼續剛剛的曲子，有時驚覺自己的蠢樣，臉一
紅，竟放聲大笑起來。笑完，又接著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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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老朋友在小餐廳聚餐，捧著家常的飯碗，看著簡
單的吃食，慨然有感，我說：「能這樣好好吃上一頓飯，
真是一種幸福。」
羈旅在外十四年，早已習慣外食的生活，除了太過特殊的
口味，我並不挑食。身旁沒有長輩嘮叨，無論多麼肥鮮飽
飫，膾不厭細的飲宴，也無人禁管。然而，我卻甚少感受
到飲食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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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到夜色掩住了山頭，才離開校門。夜，有時濃些，有
時淡些。但我很少直接回到住處，總要騎著車子在基隆街
頭晃蕩一兩圈，瀏覽那些我早已熟悉的風景。
遇到有點意思的小攤子就停留一下，有時，街巷裡張掛起
紅藍黃綠紛呈的燈飾，靜靜通知我，又是新的季節。城市
裡新鮮事不多，小店與攤擔卻起落如水。剛熟悉某種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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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馬路是個非常奇異的舞台，許多人一上馬路，就性
情大變，腳步、手路與聲漱與平常完全不同。大凡馬路上
一有爭執，有多少斯文人好似被下了蠱一樣，立即面紅耳
赤，高聲眥罵，乃至比手畫腳相互拉扯，就是沒人打電話
報警，一副幫派火拼，血債血還，想要私了的樣子。
而路邊愛看熱鬧的人很多，儘管平日呷茶納涼時，議論時
政，月旦人物，指天罵地，擺出直要誅人九族的聲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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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知道的網站，一時手癢，作了一份測驗，
無聊時填一填吧！滿分的人，來杯星巴克咖啡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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