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哈囉?』台語按怎講?
順聰先提到對屏東科技大學學生演講時,提問說『是在哈囉?』台語要怎麼說,實在有趣。當下心底浮現的答案,與順聰先預想的答案相類,就是「是咧創啥貨?」、「你咧變啥魍?」
然後又反覆揣摩,覺得更相近的語感,或許要說成:
「無你是發燒喔?」「今仔日神經線絞無絚(ân)喔!」「今仔日猶袂食藥仔喔!」或著詼諧地說「你嘛好啊!」「你是咧想著?」
語氣如果稍重一點,或許就是「你好勢猶袂?」「你嘛較差不多咧!」「差不多就好喔!」
語氣更重一點,可能就是「無是咧裝痟的!」、「無是著猴喔?」
又轉念想到「聽龜咧號!」、「譀死恁祖公!」意思可能差得較遠,但是越想越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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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專題課交代下次課堂的的單元作業,鐘聲一響,高一的學生輕聲說:「第一次看到老師沒戴口罩,原來是長這個樣子。」

指揮中心放鬆授課時的口罩規範後,上體育班國文課時,學生少,相互又熟絡,總是習慣原貌相對。專題課的學生一週才見面一兩次,還是習慣戴著口罩授課。大半學期下來,高一的師生之間,竟是「對面不相識」。

我的本來面目,與遮了半臉時,應該不會太過違和,我笑說:「應該沒有落差太大,還是隔著口罩,大家都變得更加好看?」。

眼前兩個學生,相互嬉鬧地要對方拉下口罩,推拉了半會兒,說好兩個人一起露出素面。

十五、六歲的少年們,眼神清亮,眉山如黛,果然每個都長得很好。只是面目鼻喙一時全勾勒出來,與原先的想像竟多數不同。原本想著可愛的,點上嘴巴,變得十分亮眼。原本眉目帶著英氣的,卻原來有幾分樸厚。實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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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打電話給衛生局,詢問施打AZ疫苗通知訊息誤植的事。接電話的人員,似乎並不知道紙本通知的事,只說誤植訊息有重發簡訊。
我說家母的手機沒收到簡訊,但是訊息誤植有無補救措施。接線人員說:統一施打昨天都結束了。
此時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非常嚴厲地說:那你們訊息誤植的補救措施到底是什麼?
電話那一頭沉默半晌,說「我們提供的補救的措施,就是可以打電話到合格醫療院所預約,問他們何時要開瓶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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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25 Mon 2021 22:29
  • 輪替

我總覺得投身行政工作的教師,應該每隔一定年限就回任一般專任或導師,在課堂教學與班級經營中,在專業精進,在與學生互動中,省察教育、教學與教師角色的意義。
同時,我也期待有更多中壯輩的夥伴,試試兼任行政工作,日子不必長,三年一輪,理解工作運作的訣竅與挑戰,同時讓學校工作能在輪轉中,重新找到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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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正走了。
我這一世代的人,應該都會鮮明記得他跳上主席台,扯斷麥克風,一戰成名。他毆打劉闊才,摔倒周書府,自此全武行鬥毆成為立法院最常見的定格畫面。
這一格一格的畫面背後,臺灣走過那個急遽變化的時代,開放返鄉探親,萬年國會全面直選。未幾,他退出民進黨,自組中華社會民主黨,我老家的書房內,還收有一期社民黨黨刊,除了政論外,還有他談康德的文章。又沒多久,他註銷了社民黨,投入新黨。
他代表新黨競選臺灣省長時,最終獲得36萬票,並未跨過百分之五的門檻,然而每逢公辦政見發會,總是群眾衝突的狂飆場面。我還記得他在學甲慈濟宮辦得個人政見發表會,人尚未到場,滿廟埕已是鎮暴警察將場子區隔出好幾個區域。而現場的聽眾,除了我之外,大概只有十人上下。而在場邊為他發傳單的,是兩個雲林鄉下的老農,樸實木訥,連選舉口號都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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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30 Fri 2021 11:16
  • 19歲

我19歲在幹嗎?
前一個學期單戀失敗,好不容易熬過一個暑假,打起精神,經常出了師大男一舍,沿著和平東路,走到大安森林公園,在樹蔭未盛的小徑中獨自亂走。
當時台灣第一度省市長選舉剛過一年多,全國政治狂熱仍是蒸騰不退,尤其在台北市生活,經常可以看到鮮黃色的旗幟,高豎在重型摩托車、小轎車上通街奔馳。而那一年綠黨剛以「綠色本土清新黨」之名成立,第一屆召集人是高成炎,當無數曾站在綠黨陣營上發聲的人,紛紛另投更顯赫的去處,難得他歷經二十年,仍在綠黨。
那時對於政治很熱血,卻對於各種議題很陌生,除了同寢、同班一群男子無聊閒侃大山,隨人亂扯立場之外,並不曾費什麼力氣找什麼論述來讀。要很多年之後,我才學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關懷那些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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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看到極少數的人在靠北安中上,對本屆畢聯會批評,讓我覺得實在有幾分刻薄,心底有點難過。
疫情猝不及防爆發,當時剛考完畢業考,個人申請分發也剛確定,畢聯會的工作才一展開,高三就全面停課了。
而學務處一面為了疫情嚴陣以待,單是校園各種防疫措施,幾乎已經人仰馬翻,為了讓防疫滴水不漏,不得不忍痛結束畢聯會所有的籌備。政府的命令宣布後,高三、國三當日就開始打包物品,隔天就無法到校了。這種情形下,到底要如何苛求應屆的工作人員沒做好。
何況也不是參與的工作人員就擅長設計、製作,每個人可能本來就是生手,但是誠意可感。而疫情之後,更不是每個群體都有辦法透過線上討論、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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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時節道別,雖然不驚訝,卻不在預料之中。
.記得在課堂上,每次講到懷人的作品,總說可能在某個點上,我們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也許有機會重逢,也許就此再也沒有交會點了,有些人就此杳無跡痕,有的人則會留下千絲萬縷的思念,看似隱形,而在某些時刻鮮明起來。
.對一個中年大叔來說,抒發體會、講述道理常常可以說得無比篤定,畢竟都反覆經歷過不少類似的過程了。然而停課的日子裡,我竟仍不斷在心裡抱怨,就這樣分別了嗎?不能多給兩、三天,讓我準備一下嗎?
.其實也不是全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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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國文課在畢業考後便已結束,但心想既然要線上教學,乾脆就來按課表來講課,順便用meet錄下段落來。
第四節課對著鏡頭繼續說解〈正氣歌〉,從「在晉董狐筆」講到「逆豎頭破裂」。
用「歷史敘事」的觀點切入用典的意義,用典便不是堆砌掌故,不是搬弄學識,而是經由反覆重述、詮釋的過程,而使得歷史脈絡與作者自我貫串,而彰顯特定的價值信念,建立起某種形象認同。
同樣的博浪沙刺秦皇,蘇軾的〈留侯論〉與文天祥顯然就各自投射了不同的認同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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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在一波「高富帥不能失戀?」的發言風波裡,有幾位不滿的家長嘲諷我讀的中學母校叫做後段的垃圾學校。當時,我在意的是對某些因為我粗魯發言受傷的名校學生,因此發文表達歉意。
至於對我母校的笑罵,我當下只有笑笑,是因為我的母校真的是南部的私立名校。另外對於已過四十歲的我來說,早已不需要母校的名稱、聲譽來印證自己。心中懷抱的只有對於母校的濃厚感情。
我所畢業的高中班級,五十幾名同學,有三十幾名從事教職工作。在那個許多鄉親把教職當成良好生涯規畫的時代,母校讀師大的校友當真不少,然而其實大約跨過八掌溪往北,多數人對於這個名字是陌生的。
當我忝任校友會副會長的海報貼在師大地下道時,路過的同學還驚訝地問我,你是香港僑生喔?我當場大笑,那個港是台南縣西港啦!當年私立學校喜歡喚做「某明」,黎明、昭明、道明、明達、明道大約都是類似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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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投射了台灣人心裡的愛怨情仇。因此守靈、治喪的過程,會將過往層層積累堆疊的撕扯開來。
那個尚未交代結清的人突然告別,所有糾纏未了的人,則必須決定生命是否要往新的階段前去。原以為逝者應該給出的答案,現在通通要生者自己來解答。
同樣是喪禮,《父後七日》軸線非常清晰,雖然也有道士阿義與美鳳的支線,大抵也只是一點陪襯。《孤味》則在林秀英壽宴當日,陳伯昌嚥氣、停靈。隨之而來的是秀英、宛青、宛瑜、宛佳母女、 蔡美林小姐,乃至孫女小澄,都開始要梳理自己內在不時糾纏,卻不曾赤裸坦承面對的課題。
這些糾結,在時候未到的時候剖開,日子是過不下去的。必須咬牙熬著、硬撐、挺直,繼續往前。然而沒有剖開,時日積累,卻又成為一道過不去的坎,必須在「那個到來的時候」,剖開、清理,才能繼續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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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周刊報導林穎孟苛待助理的事件,徹底翻覆其平日的形象。我雖不是選區選民,讀完新聞後,卻久久不能釋懷。
政治人物選擇的立場,自然有其利益衡量與形象人設;而所標舉的價值,可能是經過理性篩選的決策,未必符合其原本感性、直覺與所屬社群取向。
因此林穎孟設置指紋打卡機、疑似掛名助理領取公費補助、短繳受雇者勞健保費、助理工作超荷、抗拒團體協約等等,可能是議會常見的陋行,林議員隨波逐流而已。平素所呼喊的勞動權,當自己成為雇主時,可能難以避免流露慣老闆的面目。
然而,身為生理女性向同為女性的助理,要求提出生理假憑據時,難到心裡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拉扯嗎?在林議員的內在價值中,生理價是不應該存在的嗎?應該提出相關憑據請假才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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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性犯罪,無論是性騷擾、性侵犯、性霸凌都然都是錯的。甚至過度追求,都是不恰當的。
人類生活在一個文明建構的社會中,當然都應該以理性節制自己的行為,甚至應該表現得有教養、有禮儀、有分寸。
然而,這些都是應然層面的判斷。然而現實的世界,確實就有理性未能全面涵蓋的實然層面。
此便是慾望、情緒、迷惘、障蔽。這些層面,在一般情況下當然應該學會自我安頓,在教育中學會自我調適,在社會體制中獲得約束,而當超過常人所能良好控制的情況下,則可能要心理諮商、醫師醫治,甚至傷害他人時,則可能受到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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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犯罪的因素極其複雜,責任完全不該歸因在受害者身上,這些我都認同。然而如果論述到什麼叮嚀都有罪,什麼提醒都是在譴責受害者,根本就是偏激。
無論男女,行經暗處要謹慎,對於危險的場所、危險的人物要有所警覺,必要時結伴同行,培養敏銳的察識能力,甚至人際互動的過程中,拿捏必要的分寸。請問這種叮囑,一句話都不能說?大家天生都知道?說了便是為加害人脫罪,歸責給受害人?
你要說,這些都不必提醒,大家都知道?不要傻了,你是晉惠帝嗎?
無論如何小心,都可能會遇到危險駕駛者的傷害,導致死傷。罪過當然全部都是危險駕駛者所該承擔的,但是在災禍後,處死他一百次,關一萬年,罰他幾億兆,動員全國一起來譴責加害人。都無法再彌補死傷者與家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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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的週六下午,為基隆烹煮的石頭湯再度揭鍋。

歲末的活動繁多,一同來參與的夥伴較少,大家趁此談得更多更深一些。兩位外國朋友在無用學堂中,加入我們席地的對談,交流更開闊的經驗。在第三場的活動中,三位主辦者、無用學堂的主人與參與夥伴,延續三場溫石計畫以來的觸發,思考未來的可能。

前一陣子,在嚴寒的天氣中,一位街友在文化中心遽逝。讀著報導的文字,驀地想起在第一場石頭湯時,曾與這位街友攀談幾句,請教他的姓氏,聊起一點生活的經歷。偶然的緣會,又倏地交錯,永久遠去。 我和大家分享時,談起這段新聞。說前兩場的分享時,我講的都是體制的問題,然而落入我們具體的生命經驗中,我們都可能在偶然的相遇中,成為承接別人或者被承接的人。承接,不一定是完整嚴密的安全網,可能就是一個便當,一句話,拍拍對方的肩膀,或者無聲的陪伴。可能是脆弱時的支持,也可能是見到霸凌時不助長,甚至發聲一下。 我們不知道每次的承接能有多大的力量,但是有時就因為出手承接,就讓人有不同的走向。

夥伴提及面對無家者,一開始仍難免受到直接的經驗與印象牽引。我覺得這是很勇敢的分享。就如同我們面對群體中的邊緣者、被排斥的個體或者被霸凌者,一時難以突破原有的印象。無論對己對人,期待一步到位,十分艱難,甚至是過度苛求。然而,所有友善的對待,都需要反覆的練習,練習改變經驗的限制,練習對待的模式,練習換位的視角。接受自己、所有的人的改變可能要一步一步來。但是總是往友善更為靠近。讓友善成為自己的習慣。

我想起上次石頭湯,遇到那對熱心協助街友的勞工夫妻。同樣出身勞動家庭的我,因為長期擔任教師的慣性,一開始有點警戒,抱持一點試探的心態,反覆攀談,理解他們協助的方式,發現許多扶持的方法,可能會超出我們習慣的視角。 動手料理的過程,夥伴的廚藝顯然日漸熟練,而我卻依然笨拙,只是手做的過程真的十分療癒。料理完成後,一群人圍對著用餐、聊天,是我每回最期待的時刻。一如無用學堂的燈光,溫潤而澄澈。

我和年輕的主辦人,聊起近來關心的種種。關於那些帶來衝擊、憂慮又糾心久久的事件。有些心境,總需要年齡與經歷的篩子一再過濾,才能讓自己更加強健與冷靜。 生活周遭,選舉的氣氛濃厚,我很認同夥伴說的,多數人總是較關心特別上層,特別大的問題。然而很多小的、細瑣的,在我們周遭的事物,很值得我門持續經營與積累。日子久了,便能生發出力量來。

我笑說,就如同說母語。有些人會努力論述語言霸權的問題,然而我們也可以就在自己的生活中把母語說好,說得漂亮,說得細膩,說得觸動人心。我們可以伸手去支持他人,也能好好先把自己照顧好。

時刻一到,我們提著餐食一同上街,在文化中心、海洋廣場、陸橋、基隆南站,尋覓著無家者的蹤影,遞上便當、甜湯,請大家試試味道。走在基隆的街頭上,經過這三個場次,我們對於基隆與人際的想像,一定會有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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