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化為鵬‧鱟浮成島

推甄的前置作業在即，許多學生看到能填的志願寥寥無幾，嘆氣或
慌張。我靜靜看著，心知這是必經的過程，舔咬著嘴唇，終究沒說
什麼？有時還是得將他們推到茫然一片之中，他們才會學著自己看
路。如果跌跤，爬起來也就是了！

有一本聯絡簿上寫著：她想念社會學系，可是好怕餓死，好想過著
吃得好，過得好，穿得暖，開ＢＭＷ代步的日子，可是太難了，不

接連兩日騎著機車出遊，昨日走152公里，今天騎了227公里。天氣
很好，可惜空氣品質差，ㄧ趟下來，膚色又墨上重重一層。由台北
往新莊，捷運尚在施工，坑坑洞洞，塵土騰熱，極欲昏沉。進入桃
園境內，舒服不少。只是ㄧ近立冬天暗得快，桃園、八德都只見熱
鬧的市區，隨著車燈街燈委迤前進而已。大溪的老街，倒是讓人留
連，許是傍晚以後，人少了，鄰比沿街的古廟，初掩的店鋪，比起
其他俗艷裝扮的民俗街，感覺道地了多。

1005 基隆─汐止─台北市─***永和─***中和─***新店

1013 基隆─汐止─台北市─***板橋─***土城─***三峽─***鶯歌─***樹林

1015 基隆─汐止─台北市─***三重─***蘆洲─***五股─***泰山─***五股
└────── 萬里─金山──石門─三芝─***淡水─***八里─┘

晚自習散了，我剛剛由學校回來，同一辦公室還有兩位老師，也是
待到九點、十點才回來。而他們只為了盯一位學生寫功課，弄得筋
疲力竭。為了這個學生，這位導師天天在校陪他寫完功課，才一起
離開，買晚餐給他吃，殷殷叮囑，細細講解。還有三個高中部學姊
每天好言婉語教他，他也一再保證，明天開始會自動寫
功課，但是每天他都爽約了。

在我的車上總有一件新雨衣，可能是明黃，可能是粉紅。偶爾，我還會準備
另ㄧ頂安全帽，為某個人而準備，這個人有時高，有時矮，長髮或者短髮，
影子在清晰與模糊之間。不過，某個人始終來不及坐上我的車子，就轉換另
一個面孔了。突然，我發現好久都沒有那些影子出現了。

慢慢的，雨衣和安全帽，其實只為向來糊塗的我備份，舊的換上新的，被偷

0917 基隆─瑞芳─***平溪─***石碇─***深坑─台北市─汐止

0927 基隆─瑞芳─***雙溪─***貢寮─***頭城

今天的空堂，真到了宜蘭一趟，雖然只過了宜蘭縣界不遠，來回整整騎了 132
公里。原本只要到雙溪一趟，沿路貪看景色，車速本不快。到了雙溪，才二時
許，看了看路標，一時興起，取道福隆，又到了大里一趟，離蘭陽平原其實還

週四晚上開始，不知是著了涼或者不慎讓傷口碰了髒水，兩年多未發
的腳一發不可收拾，左腳一落地幾乎要呼天搶地，不過自小懦弱愛哭
的我卻不慣嚎叫。高燒兩夜，床上躺了近三天。然睡睡醒醒，亂夢不
斷，許多都是學生上課的場景，看來自己真是很怕死，生恐一切都還
沒完成就這麼去了。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有何一了百了之事，像我這種
世俗之人，情識終不免無窮流轉。

0724 基隆─***瑞芳─***貢寮

0730 基隆─***汐止─台北市

0731 基隆─***萬里─***金山─***石門─***三芝

在台灣，髮禁的問題就就像體罰、分班一樣，總是討論不休，
卻又不曾真正解決，因為這都與教育改革的基本思維連結，不是單
純的行政措施而已，不對教改理論辯論，再多的措施都是無解。十
數年來的台灣教育改革，推展的工作名目繁多，然而從開放民間教
科書、師資培育多元化、九年一貫、廣設高中、大學乃至生活教育
上解除髮禁、鞋禁運動，大體都不離解禁、鬆綁的思考脈絡。誠然
，過往的教育場域及學校規範籠罩在黨國體制之中，極力構作合於
期待的「國民」。因此當提出解禁鬆綁的訴求，隨著政治及經濟結

教數學的同事提到，講授排列組合的題目時，很多學生似乎難以辨
別「皆」、「可」、「至少」、「至多」的語意。而我在授課時，
也曾驚訝於有些人竟無法感受「感傷」、「悲痛」、「沮喪」間不
同的情感色彩。這當然不免與學生的閱讀文化相關，然而更重要的
恐怕是語境疏離的問題。

由於中文並非是由成套的文法系統限定的語文，所以中文表達之間
，語境遠比文法、定義更為重要。而在以血緣宗法、王權專制的文

海棠強颱過境，中南部雨勢未歇，母親居住的老屋難免就要漏水，雖然
新剛抓漏，總令人擔心，通電話時，她剛從大姨家回來不久。雨勢大，
連腳踏車都不好騎，只好徒步走回，臨掛電話時，母親提到玉香老師病
了，情況並不太好。我靜靜聽完，胡亂問了幾句，有點不知如何接話，
才掛上電話。

玉香老師是我國小一二年級的導師，最疼我，卻也是打我最多的老師。

天下雜誌今年再次製作 319鄉鎮的專題，雖然身體和工作的顧慮
就橫在眼前，還真想環島走上一遭。從有第一台機車開始，我就
喜歡三兩個人，或者獨自奔馳在鄉野之中，不一定要走的很遠，
只要自由自在就好。每次出遊，或者帶學生畢旅，我向來不太在
意行程，總覺得走走很好。

班上的第二個英文老師考取別的學校，被告知時，只覺得尷
尬不已，惄惄訥訥，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不著邊際地說幾句
，心裡想著還要讓手上的複習進度表不著邊際好一段日子。
有種莫名的慚愧。

誰來和孩子們說點什麼？說這就是人生啊！這是成長，就是
現實。去年第二個數學老師考走時，幾乎從課堂落荒而逃，

開始留晚讀後，有時周五的晚上，大家散了，會有幾個偶爾留
下來，跟我談談。和我鬧了幾天脾氣的，說說不平；平日寡言
的，用力多說幾句；幾哩咕嚕慣了的，反而落座靜靜聽著。

當一個老師，除了該盡的職責，能多做的不過就是這樣的夜裡
，陪他們多說幾句。年紀越大，我慢慢知道，我只能在知識上
作一個指路者，無法帶他們走太遠的路；我只能在生命中扮演
照見者，好不好，喜不喜歡都只能交給學生自己。用以指路、

坐在台下，看著社上今年的活動回顧，有我、子弘、珀源的影像逐一穿插，
然而神往的卻是其他識與不識的臉孔，那些身影，不是我們，卻那麼熟悉。
似乎庸碌奔波的我們，離開青嫩還不太久。世故成熟早已經是生活慣習的身
段，嗓子囉唆叨唸的時間往前奔馳之際，竟還有機會可以接上瘋狂的年歲，
大聲唱歌。

雖然起的音高到可笑，我還是開心地唱完「關山月」，渾不顧已經破音五、
六次，難得還有放肆張狂的機會，在南廬自家的舞台上，誰曰不宜。幸好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