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國中、高中時代,我常常站在小鎮上最大的書店「美文堂」,臨著街,讀著《新新聞》,一期又一期。國中時我每個禮拜有一百元的零用錢,想買一本書要等三、四週。所以我只能站在書店裡讀雜誌,所幸老闆非常溫厚,從不趕人。
政治浪潮風起雲湧的那個年代裡,我家世居的小鎮並沒有激起太多波瀾。1994年朱高正參選省長時,到許多地方發表政見,都要有鎮暴警察隔開民眾,避免衝突。在慈濟宮前的那場,面對數十位鎮暴警察,來看熱鬧的小鎮的居民屈指可數,我靜靜聽他講他和省議員謝三升的淵源,聽他月旦民進黨的人物。想起我平日《新新聞》讀到的種種,這本雜誌在對出身勞工家庭的我來說,那算是我的政治啟蒙了吧!
https://www.facebook.com/zhao.yang.37/posts/707114792720410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看完阿基師的完整回應,回應實在不高明,不少說詞,令人瞠目結舌,恐要引來更多好事者的訕笑。但是,他為何需要如此赤裸裸地交代他的情感關係?
阿基師的作為誠然對家庭有虧欠,然而,除了當事人,我不認為任何人有權力,介入阿基師個人的情感關係。
在文明的社會裡,當人的情感走上了分歧的當口,他可能猶豫徘徊、他可能脆弱、他可能昏頭,他可能沉溺於慾望無法自拔,他可能傷害了家人。但是他要如何修補與家人的關係,甚至他要抉擇情感與人生的道路何去何從,這是所有人都該尊重的權力,這是他生命裡該有擁有的空間。其他人應該讓開!
無論他處理得多麼拙劣,他的太太與家人接不接受,陳女士接不接受。不相干的旁人,都應該緘默。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昨日演講完,呆呆坐在中壢火車站,猛吞秋刀魚丼飯,等著火車到來。
我身邊坐著一個歐里桑和國語腔調奇特的女孩,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邊吃飯,眼睛盯著報紙,一邊偷聽他們說話。
女孩從日本來,一個人獨自到台灣自助旅行,會說中文的她顯然已經去過不少地方。歐里桑細細問她對各地風情的觀感,然後不斷詢問女孩的手機號碼。日本女孩和氣回應,在青春獨有的嬌憨外,顯然多了一點心眼,始終顧左右而言他。
歐里桑索性改變策略,把自己的電話留給女孩,然後要她拿出手機來輸入,然後繼續探問電話。
女孩推諉了半日,最後竟然說出:我忘記了。讓我差點打翻手上的味噌湯。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過往野台歌仔戲,講究演員要有「腹內」,要能臨場反應,即情即景抒發,還要能唸歌押韻。名伶呂雪鳳在春風歌仔戲研習營中,詮釋演員「腹內」的意涵,較我平日所聞更為深入,除即席唸歌押韻之外,要能精準敘述情節,使觀眾知曉,還要能掌握音樂節奏,發抒角色感情,以渲染劇情。我嘗試紀錄她的唱詞。同樣的劇情,同樣的曲調,抒發的內容一經比較,便知高下。其實寫作的道理,也無非如此。
◎
「聽了咧講才知影,
不由『俊明』我的心著驚,
阮老爸仔被害喪性命,
阿娘為何妳這陣才講出乎我聽。」
「我的冤仇人住佇京城,
講難得這陣仔我能求苦功名,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校慶下午,所有的活動都已結束,同仁和學生紛紛散去。中庭與教室全都恢復成平日的樣子,安安靜靜。
我把新聞稿一一寄送給記者。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整理拍了一整日的相片,等著從遠方回來的校友,同時在臉書上和他傳訊。
他說:「要到八堵了。」「老師我要回去了!!!」我說:「你還要跑來喔??校慶結束了耶!」
他回說「人家想嘛!」語氣十分理所當然。他下了長途的火車,轉搭公車,然後再從市區走幾公里的上坡路,終於回來。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校慶清晨,我在籃球場上為演辯社的學生拍照。前校長從我身後走來,喚了我一聲「啟嘉!」我趕忙轉頭招呼:「校長!你來囉!」眼前高一的小女孩雀躍地搭腔:「校長好,好久不見了!」幾個遠一點的學生,紛紛問好,校長一一應聲,又和幾個面熟的孩子聊了起來。
校慶下午,他接連打幾通電話到圖書館來,詢問主任是否無恙。主任說,前任校長一大早就來,已經在校園裡繞了一大圈。進到圖書館來,看到他似乎有些不適,很是擔憂,所以才接連打來。這樣的電話,實在讓人念想。
前校長是個工作狂,在任上時,除了不斷趕場的會議之外,學校裡每一份計畫、法規,他都要自己細細檢點,逐字推敲。例行的作業抽查,他甚至趁著公暇,一本一本翻閱。我自覺對公文十分嫻熟,他總還是能幫我改得更為簡潔、允當。
不開會的日子,他如果不批閱公文,便是在走廊上快步走著,來回巡視。每一次段考後,他還要逐一約談退步太多的學生。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九時許,媽媽關掉電視,進了房間就寢。聽關門的聲音,我知道她很不快。就連巷子裡來回謝票的聲響,都讓她忿忿不平。
其實投票日前,我每次載她到街上,聽她評論候選人,然後母子倆抬槓,我都可以感覺她莫名的焦慮。政黨的起落更迭,其實最底層的勞工,大多沒有獲得好處,但是那個年代讀書、成長、進入社會的長輩裡,有很多的一群,總是把自己和某個政黨綑綁在一起。即使很多時候嘴裡不承認,他們的心裡常會認定自己屬於某個陣營。不是這個顏色,就是那個顏色。即使,那個陣營從未真正照顧她。
看到「自己的」陣營犯了錯,走偏了方向,總還是要嘴硬地迴護,說另一個顏色也沒多好。即使沉默不語,我知道長輩們心理仍然守著某一份固執。就像2008年時候的舅舅,還有今晚的媽媽。
選擇,很多時候不只是方向與政策,很多時候更是千絲萬縷的記憶與感情。投票的結果,除了選擇了土地的未來,也是許多人心理秩序的割捨與延續。別人看來癡愚頑固的,我覺得那其實是人性的自然。就感情而言,那甚至是可貴的。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每日在上下班途中,看到市議員候選人的旗幟,總覺得變化極少,殊覺無聊。
近日看到某位候選人早早掛出高大的黑色關東旗,高喊「搶救汎綠第三席」,覺得有點意思。會高喊搶救第幾席,就如段宜康前幾日在臉書所說的,同一選區一定有同黨的競爭對手。選戰到了末尾,開始搶食同一陣營的選票而已。
所謂泛綠,通常是指民主進步黨、台灣團結聯盟、建國黨等政黨,至於台灣綠黨,雖然在部分議題上會與民進黨合縱連橫,但是被視為第三勢力。這一區有四名國民黨籍候選人,一名親民黨籍,一名人民民主參政連線。而三位民進黨候選人,都是現任議員,此外並無其他泛綠陣營候選人。旗幟上高舉泛綠,而不說民進黨,不知道是否想避免同室操戈的印象呢?
另外文字用了「汎」,而不用大家慣用的「泛」,雖然兩字相通,不過「汎」字在生活中用得不多,多數人大概也僅在讀《論語》時才看過「汎愛眾,而親仁」的用法,不知為何特地選用了這個字呢?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好幾年沒有到過中壢了,那個一下午騎上兩百公里的歲月,慢慢有點遠了。我還記得那時如果騎過中壢,總是沿著客運車站、火車站的門前,一路往北。
一出火車站,接待人員立刻殷勤地接我上車,沒幾分鐘便轉入中壢家商的校門。這所成立超過一甲子的學校,據說至今仍是女校。職業學校的國文學分較少,所以國文老師也不多,分享教學經驗時,氣氛相當輕鬆。
分享嘗試學思達的教學模式時,我先娓娓說出自己踏入職場前,對國文教師的想像,然後回憶教書至今的的心路歷程,一面說著點滴,一面看著PPT上賀云、郁婷、媁棻為我畫的Q版人像,想念他們。
因為看到的課堂風景日漸不同,我決定開始改變教學模式。因為我沒辦法當學生一輩子的翻譯機和讀報機,所以現在就帶著他們為自己學習,為自己判斷,為自己發聲,然後理解別人,尋求共識。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我很幸運,我的工作只須關注每一個生命,不需競逐爭勝。
流連於網路間,看到識與不識的人不時分享屬於自己的幸福與美好時,不管自己是否同樣擁有,心裡總是非常喜悅。即使那是黏兮兮、閃亮亮的情節,我也能聽得相當開心。
(當然,如果是喜歡的女生,對我分享她和我的情敵如何幸福之類的,不在此限。)
那好比如說,我雖然不吃生魚片,你跟說生魚片如何美味,我仍能聽得興味盎然。又比如說我愛喝雞湯,你對我訴說我沒喝過的那一碗,如何鮮嫩美味,我會垂涎萬分,卻不會有太多怨懟妒恨的。
我覺得台語有句話說得好「欲食胡蠅家己欱。」欱未著,也沒甚麼好怨怪的。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多數人一定都認為我是那種侃侃而談,欲罷不能的人。
可是撇離了公務,我其實極為羞怯。除非對方非常健談,或者有滿籮筐的話要對我說,否則如果對方等著我開口,我一定講沒幾句話就會想要偷偷跑開。
即使對象是我很喜歡的朋友,我只要話講完了,就會開始扭捏,要努力偽裝,才能擺出鎮定從容的樣子。
幸好我年紀夠大,亂讀的雜書也不少,養足了一定的話術,有時胡亂攀談,也能把場面支應過去。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給教師夥伴的家人與親朋好友們:
如果你可以理解業界工程師、醫院醫師乃至各行各業超時工作、血汗付出的辛勞,請你也能抱持同樣的心情,體諒你擔任教師的家人。
很多時候,他也同樣超時為學生、為學校、為同仁付出。
他可能拼命在撰寫計畫,爭取可以運用的經費,只為能調整學校體質,改善學校設備,想在資源不足的環境裡,多辦一兩場講座,多辦一兩個營隊,鼓勵願意創新的同仁,支持課程與教學的發展。他在家人都已睡著的時候,仍然在電腦前敲打著計畫。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今年,我第一度在基隆投票,選舉市長、市議員與里長。
投票,多數時候只能過過一日主人的癮,台灣公民想參與政治,影響決策,想像城市未來,所能使出的力量還是太小。
不過,我看街頭路尾的選舉現象,還是看得興味盎然。昨日里長,帶著市議員候選人的助理,逐戶拜訪。連連對我們說:「議員為咱們修路,咱們這的票要開出來,要不真見笑喔!」里長說的是月前社區裡重鋪了柏油路面。里長那句「票要開出來」,讓我恍若回到二十餘年前的鄉間,一個又一個住滿同姓宗親的鄉鄰裡。關上門,我想起媽媽轉述棟長的抱怨,這棟公寓裡,連修一座水塔馬達,都很難達到共識。
上班途中,每個晨昏,不同的街角總有候選人鞠躬拜票,有的是一色搶眼的制服,高喊一致的口號;有的是孤身一人深深鞠躬;有的只穿上競選背心,默默地一如平日,指揮交通,導引垃圾車進出;還有競爭的候選人只隔著三五公尺,各自鞠躬,一直喊著拜託拜託、拜託拜託。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有一回,在餐宴上,剛好與幾位深具本土意識的前輩同桌,談天說地,好不快意。月旦起廟堂人物來,言語辛辣,譙讓譏諷,極其有味。
席間有位教授,他的父親來自中國大陸,他本人卻是很有草根性,率直地說:「佇我的厝內,阮囝若是如果說北京語,就不能上飯桌食飯。」滿堂大笑,深以為然。我鄉中一位教臺語、寫臺語詩的詩人,則慢條斯理地說:「未應會焉爾生啦!欲講什麼話,講什麼款語言,這是在人的自由,在人的歡喜,咱愛尊重伊,這未使強迫的啦!」聲音不大,隨即淹沒在眾人的聲響之中,我當下卻對他更增添幾分敬意。
面對歷史的記憶,如果經過史實的澄清後,對於個人獨特的感情與選擇,都應該受到尊重。你、我、他其實一樣平凡。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真的是老招了。諸位「家長團體」的「代表」,教師工會提出來的「不當勞動行為裁決」,有哪一條違反《論語》的教導?能不能明示一下?話說孔子需要在魯國的街頭擔任導護嗎?不願在國家法定體制中,依法依理來協商,也不願讓勞動部依我國法律來進行裁決程序,不知道是哪一家大學者的教導喔?奇怪ㄋㄟ!!
我是研究儒家的,可能我學問比較差,不知道!
說白了,這些家長和宜蘭縣教育處的心態很簡單,就是認為教師沒資格和他們協商,要他們為刀俎,教師為魚肉,要老師背著某個完全不存在的道德要求,任他們予取予求。反對勞動基本權的家長和政府,我是不懂得他們符不符合現代文明的要求啦!但是他們對教師的無理壓制,完全不符合《論語》的教導。
如果家長和教育處的要求符合法、符合理,為啥怕協商?為啥怕裁決?歷史說得很清楚,不合法,不合理的要求,才要假裝道德訴求來壓人。
要假裝也專業一點,拿條《論語》章句來辯論一下。話說,要告狀,也專業一點,寫個疏文來燒一下。舉標語,還背對孔子,真是有夠沒禮貌的!!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