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講台語】─鄉音未改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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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哈囉?』台語按怎講?
順聰先提到對屏東科技大學學生演講時,提問說『是在哈囉?』台語要怎麼說,實在有趣。當下心底浮現的答案,與順聰先預想的答案相類,就是「是咧創啥貨?」、「你咧變啥魍?」
然後又反覆揣摩,覺得更相近的語感,或許要說成:
「無你是發燒喔?」「今仔日神經線絞無絚(ân)喔!」「今仔日猶袂食藥仔喔!」或著詼諧地說「你嘛好啊!」「你是咧想著?」
語氣如果稍重一點,或許就是「你好勢猶袂?」「你嘛較差不多咧!」「差不多就好喔!」
語氣更重一點,可能就是「無是咧裝痟的!」、「無是著猴喔?」
又轉念想到「聽龜咧號!」、「譀死恁祖公!」意思可能差得較遠,但是越想越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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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惟仁教授的鉅著《臺灣社會語言地理學研究》兩冊方到館,我便特地翻出,看得興味盎然。打開《臺灣語言地圖集》,由總而分,由北而南一路瀏覽各種語言分佈,直到家鄉臺南,洪教授劃入南閩州,主要屬於漳泉混合的「漳泉濫」腔調。

臺南腔與高屏的混合腔又略有不同,臺南腔在宕攝三等字,如張、陽、楊的韻母習慣發為-ionn,而臺灣其他地區則發為-iunn。「想」講成siōnn,「薑」發為kionn。所以有些人會逗趣學臺南人說:「阮臺南人講話攏無腔啦!特地加重「腔」字的-ionn韻尾。而我久寄北地,其實兩個音都會混著說了。賀之章說「鄉音不改鬢毛衰」,卻是未必。

按圖檢索時,突然發現洪教授將家鄉學甲特地劃為「學甲偏漳東臺南腔閩南語」小片。最主要是發「豬」、「魚」、「汝」、「去」等字時,會將韻母-i發為-u,變成tu、hû、lú、khù。

這種發音現象在我這代與父執輩已經消失,而與周邊鄉鎮混同,都發-i的音。細讀洪教授的推敲分析,當可溯源自學甲先民當年隨鄭王迎請今日學甲慈濟宮開基保生二大帝來臺時,原籍主要來自當年的泉州府同安縣角美白礁。而同安現在語言地理上偏屬「漳東腔」,漳東腔涵蓋今日龍海角美、海滄、杏林、廈門等區域。

書中寫道舊日學甲周邊鄉鎮有一句「學甲汝(lú),中洲去(khù)」的諺語,令人忍俊不禁。

讀到此處不由得想起,大一上季旭昇老師「國學概論」時,說起老臺北人就是將「豬」發為tu,「魚」講成hû。而我客居基隆之後,常聽學校前輩邱榮泰老師分享雞籠舊事,說起咸豐年間的漳泉械鬥,漳州裔為主的基隆人往來基北之間,趣談說:「我講豬(ti),你講豬(tu),一隻豬牽到臺北,煞變蜘蛛。」

洪教授分析臺北、澎湖、臺南學甲、高雄茄萣都有同樣的發音現象,過往都以為就是「同安腔」,不過在語言發展史上卻是有所區別。他認為臺北、澎湖的發音,是老同安腔傳承至台灣後,在漳泉交融下,受漳東腔影響而形成的「新同安腔」:至於學甲、茄萣、湖內則是保留了原本中國大陸的漳東腔特徵。

我這個往來南北的學甲人,在唇齒張合之間,領受了十分有趣的歷史沾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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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二台正重播以徐榮源醫師、姜淑媛教授為主角的「我家的方程式」。

劇情演到姜淑媛教授到加拿大多倫多探視女兒,和慈濟師姊聚餐時提到女兒說「加拿大就是『乾那ㄉㄚ』」,對話中反覆說了幾次「乾那ㄉㄚ」,看著字幕當下有點不能會意,隨即了解,她要說的是「加拿大就是「干焦(kan-na)大」,意思就是除了大之外,別無其他。

台語「干焦(kan-na)」就是只有、僅僅的意思,只是從漢字似乎不容易直接會意,真要推敲卻一時不能找到其他漢字來寫。不知道原本的語源為何?

順帶一提,姜教授是師大生物系的學姊,所以劇情中段有不少師大分部校園、宿舍的畫面,讓人看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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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油豆腐的的臺語怎麼說嗎?

有人說『豆腐糋(tsìnn)』,也有人說『豆干糋』。重溫起這個詞,讓我想起一件趣事。

有一回,我打開便當,看到當日商家的配菜是咖理油豆腐、小魚炒豆干、番茄豆腐炒蛋。

我無奈的抬起頭說:「豆腐糋、豆干、豆腐,擱加一味豆乳,就四味俱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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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正逢香科年,在南瀛大地上,除了年年出陣的學甲後社集和宮蜈蚣陣外,土城香、麻豆香、西港香接連舉辦,各地的蜈蚣陣自然也吸引了無數信眾與民俗愛好者的目光。

蜈蚣陣所到之處,無不萬人空巷。一般咸信蜈蚣陣能辟除妖邪,掃蕩群穢,因而五大香科多以蜈蚣陣擔當先鋒。信眾經常尋覓蜈蚣陣的行蹤,希望能以百足真人的神力祈福避邪。

一般而言,蜈蚣陣除了沿途綏靖香路之外,蜈蚣陣行經香路各廟宇時,會繞行廟埕或廟宇周邊,閩南語稱為『囷( khûn)廟』。或繞行一圈,或繞三圈,主要看廟宇、交誼、行程與空間等慣例安排。信眾則聚集於廟埕中,讓蜈蚣陣繞行人群,口語上常說『予蜈蚣囷』。

有時口頭上也會有『箍(khoo)廟埕』、『箍廟』或者『廟埕踅(se̍h)三輾(liàn)』這類的形容。

另外信眾也會採取鑽蜈蚣陣的方式祈福,閩南語稱為『軁(nǹg)蜈蚣』,在學甲地區,由於集和宮蜈蚣陣仍維持人力扛抬的傳統,想要『軁蜈蚣』的信徒,可以在蜈蚣陣行經的香路上,一個接一個直線伏跪在路上。讓蜈蚣棚由頭上經過。

至於其他各地已裝設輪子推動的蜈蚣陣,信眾則無法直接跪地等待蜈蚣陣經過。我曾看過等蜈蚣陣停駐較長時間,信徒會彎腰屈身,在各節棚架下,左右穿梭,也是另一種『軁蜈蚣』的方式,只是不知道是否為固定的習俗。

蜈蚣陣繞境,行走在香路上,老一輩有時也會很傳神地形容『蜈蚣趖(sô)過去』,有些地方認為凡是『蜈蚣趖過去的所在』,短期內因為好兄弟也因神威避開,所以家家戶戶也無須『拜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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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早上,特地趕到學校,聽徒弟練習演講。想當然耳,稿子內的中國故事都不見了。再仔細一聽,徒弟精心描寫的泰國廣告也不見了。我剛發出疑問的聲音「咦?」徒弟馬上解釋,「那個泰國廣告,拉小提琴那個,老師也說不是台灣的,改了!」我翻了一下白眼,不想接續這個話題,說:「繼續背吧!」

 

緊接著上場的是「龜兔賽跑」的故事。我立馬站起身來,「我靠~~~這伊索寓言的故事,什麼時候又變成台灣的故事了?」學生傻笑:「我也覺得標準怪怪的!」

 

而徒弟原本說的宜蘭腔,竟也逐一被調整成不甚道地的台北腔了。我有點想念宜蘭腔、台南腔、台北腔、台中腔共鳴的那個暑假。每篇稿子都聽完後,我沉吟許久後,說:「照他的模式,趕快比完決賽吧!」

 

徒弟苦笑:「我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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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語文競賽結束,一位裁判講評時,除了說解大家誤讀的讀音外,提出幾個問題,與大家一起稽考。問題很有意思,大家也可以一起來研討。

 

前輩提到,大家用台語說「早點」時,習慣將「早頓」讀成「tsá-tǹg」,他認為該讀成「tsái-tǹg」,根據乃是我們說「早起」、「食早起」時,讀成「tsái-khí」、「tsia̍h tsái-khí」。不過我認為,「早起」念成「tsái-khí」,乃是「tsá-khí」的音變,「早頓」還是讀成「tsá-tǹg」較好。

 

另外,他提到台灣民間信仰中,常有所謂「刈香」、「刈火」,也有人寫作「割香」、「割火」,讀為「kuah-hiunn」、「kuah -hué」,他認為都是神靈分靈來後,年代久了,擔憂神靈衰退,要回祖廟進香過火的儀式,以強化神力。而「過火」(kuè-hué)音轉後變成「kuah -hué」。

 

不過這種說法,我並不贊同。因為台灣「刈香」的儀式,主要盛行於台南地區,有學甲、西港、蕭壟、麻豆、土城五大香科,稱為西南五大香,或南瀛五大香。其中西港、蕭壟、土城三個香科,都是「香醮合一」的形式,學甲香主要是繞境十三庄頭後,舉辦上白礁祭典遙祭祖廟,請水火的儀式。麻豆香的根源則是舊年迎鯤鯓王入麻豆的繞境儀式,如今不迎鯤鯓王,單純繞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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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退休老師「邱伯」,博聞強記,全然是「多學而識之者」的類型,為人開朗幽默,所到之處,都是滿堂歡然。

我和「邱伯」一同擔任校內閩南語演講、朗讀評審多年,平日裡更是常常研討南北各地的詞彙和語音,十分有趣味。他比我父親還年長一歲,卻總是稱我「李兄」,讓我很不好意思。

這一日,邱伯走到辦公室來,一手持著茶水,一手把著圍棋盒,笑著問我說:「李兄,你們年輕人有句話說『曬恩愛』,你知道台語怎麼說呢?」這可難倒我了,老一輩人多半拘謹,半百夫妻出得門去,可能連手都不牽,哪來「曬恩愛」呢?真是神來一問,趕忙請教。

邱伯大笑,連說:「有啊!有啊!『曬恩愛』就是『做㾪氣(tsò-sán-khuì)』,有沒有?」我連連拍頭,笑了出來:「對!對!對。『做㾪氣』就是『曬恩愛』」。

台語說「做㾪氣」,也可寫作「做瘦氣」、「做散喟」,調侃、譏諷的意味強,檢閱一下《臺灣閩南語常用詞辭典》,條目下所舉的例句竟就是:「恁莫佇眾人面頭前做瘦氣,真歹看。(Lín mài tī tsìng-lâng bīn-thâu-tsîng tsò-sán-khuì, tsin pháinn-khuànn.)」,簡直是道貌岸然極了。看來編者可能常常被閃到瞎,需要可魯或大雄出來助陣。

國語說「曬恩愛」,或者直接說「閃」,語氣則是充滿艷羨的心理囉!開開心心談戀愛,總是令人嚮往的,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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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暑假,帶著學生在學校中庭練習閩南語演講和朗讀。我依舊說著習慣的台南腔,然後聽著選手們分別咬著宜蘭腔、台北腔、台中腔,穿插著在地的基隆腔調。總是有好幾個詞彙,我們要停下來,彼此推敲、商量,找到一個念起來精確或順勢的音。

 

即使身為國文教師,我向來極少挑剔學生的字音、字形的毛病。我是那種「讀書觀其大意」、「讀書不求甚解」的性格。所以在集訓中,學生真正由我身上受益的,想來真的不多。

 

不過臨陣磨槍,不亮也光。集訓期間,我對語音總是特別敏感,甚至莫名也挑剔起來。

 

學校正在整修校舍,進出的工人不少。說來好笑,來來往往的面孔,我記得不多,對於他們彼此間談笑、聊天的聲音,印象反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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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隨手按著遙控器,轉到「公視暗時新聞」,正播報國民黨總統候選人洪秀柱與美國前總統奎爾會面的消息,發現公視主播以閩南語播報「洪秀柱」時,讀「柱」為「chū 」,才想起一般讀人名時,多半用讀音,如此「柱」的確當讀成「chū 」。不過,華人社會有「名從主人」的習慣,洪委員自稱是「阿柱仔」(a-thiāu-á),所以一般還是念成洪秀柱(Âng siù-thiāu)為宜。

 

如果單從發音來說,我想洪委員之所以自稱thiāu,一方面是thiāu比chū 更貼近生活,顯得親切。另一方面thiāu的響度比chū來得大,發音也比較容易一些。老一輩人為子女取名時,有時常指日常生活用物為名,舊日許多女子名常沒有今日那麼秀氣, 自然也沒那麼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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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古文詞,不是華語的專利,應該大聲講出喙,毋免驚東驚西,過去台語所無的新名詞,就對日語提過來用,這碼咱講台語的人,大膽創作新的詞來用,抑是借華語、英語、日語的詞,也無嘛會當直接用古文的詞,攏是真好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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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號作『酸民』,往過老一沿的講:「講歸畚箕,做一湯匙。」,是咧刮洗彼一寡仔生喙就是欲講人,看著空課毋振動的人。

 

誠濟人話若是一出喙,就是正刮倒削,有喙講別人,無喙講家己。別人一點失腳差,未輸天大地大,若親像去踏破伊兜的金斗甕仔咧,欲拍欲揤。那是家己失誤,就講只是無張弛,實在是不得已,才來姑不而終。

 

現此時有一寡靠噴喙瀾,練痟話,佇電視頂面鄙相人,通領通告費的人,連鞭講焉爾,連鞭又講焉爾,專門看風使帆,乎真濟目睭糊到蜊仔肉的觀眾,當作是正義之聲,咱勉強當作是看戲,反正演戲的結悾結痟,看戲的就結呆結戇。伊當作咱是悾歁的,咱嘛是當作伊諞仙仔王祿仔爾爾。

 

但是這碼網路頂懸的『酸民』,有時陣喙瀾噴一水池,若欲湊腳手做代誌,看無伊的人就好了啊,更較惡質的,甚至去揪人的後腳。實在是嘴念阿彌陀,手夯殺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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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30 Tue 2015 18:43
  • 夯枷

八仙樂園塵暴事件後,有些不明就裡的網民批評和信治癌中心醫院不收燒燙傷急救患者,院長黃達夫投書說明《為什麼醫院沒有急診室?》,台北市長柯文者也解釋:「如果平常沒有在收,收進去還要再轉院,台語就叫做『牙給』」,有的媒體則寫作「押給」。

 

所謂「牙給」,閩南語漢字常寫作「夯枷」,讀為「giâ-kê 」。什麼是「夯枷」,乃是台灣民間信仰儀式,在香醮舉行期間,或地方信仰主神出巡時,信徒為了消災解厄,常會許願戴枷隨行,表示懺悔,透過自我懲罰藉以消解過往的罪過。這種儀式有時會仿擬古代押解罪犯,穿戴真正的鎖鏈、刑具。多數時候則是以紙板製成的枷板,戴在脖子上。有些是簡單的四方形長枷,有些則如戲曲舞台上的魚形枷板。

 

由於這種懺悔、贖罪的象徵儀式,是由信徒自主許願,跟隨主神出巡,往往又路途遙遠,所以民間說「夯枷」,後來多半引申為多此一舉、自找麻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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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語原來是這樣】什麼是「海外散仙」?  駁議

 

這篇文章不知為何會推論得如此離譜,竟誤把漢語常見的歇後語,當成語源來追索了。漢語裡的歇後語,多數都透過諧音,在拗轉到其他詞彙,以隱藏直接的譏刺、調侃。

 

在此以「姜太公釣魚」的釣線,諧音「散」,再以「姜太公」為「仙」,所以說「散仙」。這本是一種諧趣的語意拗轉,與「散仙」本來詞義的發展並不相干。作者還進一步根據姜子牙故事,推斷「海外散仙」可能是「海岸散仙」。根本謬以千里了。

 

甚至文末還推斷「不過若是以台灣為主體的角度思考,姜子牙釣魚發生的地點,也的確是在『海外』沒錯」更是荒腔走板。那台灣的閩南語族群,都不該說「牛牽到北京也是牛了」,因為「若是以台灣為主體的角度思考」,牽到台南、新竹或台北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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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學台語,我覺得什麼發音、咬字都是其次,講究什麼正統詞彙也都是膠柱鼓瑟。許多教語言的人都太執著「正確」了,學習語言重點就是要常常講,一直講,喜歡講,覺得講台語很自然,甚至很爽,很開心,比較重要。

 

至於要咬字正確,詞彙純正,那就是老一輩的人自己要多講,讓自己成為重要的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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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ec 08 Mon 2014 23:19
  • 腹內

過往野台歌仔戲,講究演員要有「腹內」,要能臨場反應,即情即景抒發,還要能唸歌押韻。名伶呂雪鳳在春風歌仔戲研習營中,詮釋演員「腹內」的意涵,較我平日所聞更為深入,除即席唸歌押韻之外,要能精準敘述情節,使觀眾知曉,還要能掌握音樂節奏,發抒角色感情,以渲染劇情。我嘗試紀錄她的唱詞。同樣的劇情,同樣的曲調,抒發的內容一經比較,便知高下。其實寫作的道理,也無非如此。


「聽了咧講才知影,
不由『俊明』我的心著驚,
阮老爸仔被害喪性命,
阿娘為何妳這陣才講出乎我聽。」
「我的冤仇人住佇京城,
講難得這陣仔我能求苦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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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在餐宴上,剛好與幾位深具本土意識的前輩同桌,談天說地,好不快意。月旦起廟堂人物來,言語辛辣,譙讓譏諷,極其有味。


席間有位教授,他的父親來自中國大陸,他本人卻是很有草根性,率直地說:「佇我的厝內,阮囝若是如果說北京語,就不能上飯桌食飯。」滿堂大笑,深以為然。我鄉中一位教臺語、寫臺語詩的詩人,則慢條斯理地說:「未應會焉爾生啦!欲講什麼話,講什麼款語言,這是在人的自由,在人的歡喜,咱愛尊重伊,這未使強迫的啦!」聲音不大,隨即淹沒在眾人的聲響之中,我當下卻對他更增添幾分敬意。
 

面對歷史的記憶,如果經過史實的澄清後,對於個人獨特的感情與選擇,都應該受到尊重。你、我、他其實一樣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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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在台灣民間推展閩南語的夥伴們,有些朋友對於從國語吸收辭彙,多少有些遲疑。擔心強勢的國語詞彙,會使得道地的閩南語說法流失。不過,我ㄧ直認為大膽從各種語言吸收外來辭彙,正是語言持續傳承的重要原因。

即便閩南語已經有更道地的說法,透過文讀系統,多吸收ㄧ些詞彙,也是無妨。詞彙越多,表達越流利,所有的話都能夠以閩南語音來說時,傳承更有力量。

我不太擔心原有道地的詞彙會消失,更雅氣的說法,自然會有風雅的人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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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經歷長期的殖民統治,台灣人的母語傳承飽受各種壓迫,使得許多人在傳授母語時,往往會參雜極為離奇的講法,比如強調唐宋詩詞一定要用閩、客語讀誦,甚至強調李杜復生的話,能用閩南語溝通。又說閩南語的八個聲調(七個聲調)如何特殊,說通行的國語其實是滿州話,是蠻語等等。另也有主張漢語系各種語言的差異如何懸殊云云。

然而只要受過基本的語言學、漢語聲韻學的訓練,就知道許多說法其實只是一廂情願,反映的是族群內對自身語言的看重,而非真實的語言現象。有些主張其實是一家之言,並沒有得到學界普遍的認同。

面對族群血緣的來源,也有許多講法,反映這種心理。這些問題或許在政治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仍沒有較好的解答。然而對於有明確證據的議題,仍該有幾分證據,說幾分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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