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化為鵬‧鱟浮成島

開學至今，已經瞎忙數週，一一完成了今年大學學測國文
試題的校內評論、校刊、網界博覽會的專題網頁、交給遠流出
版社的金庸試題。總是在完成之際，還覺得昏頭轉向，怡婷說
起指導科展時的茫然與懷疑時，我在電話另一端也苦笑，因為
我也陷入同樣的處境。不能一如往常，說出什麼有條理的心得
，更談不上所謂經驗分享。

一忙，語氣急躁又帶上三分冷峻時，學生不免要被驚嚇，
語塞地繼續完成我口中的指令。總是出口時，我就稍稍懊悔，
然而許多時限，並不能隨我的心意左右。於是我總是幾分急躁
幾分懊悔撐完全局，很是狼狽。

學生的事需要費心，家裡的景況則令我掛心。有時與朋友
、學生聊心事時，我幾乎弄不清楚自己的話音是在安慰對方，
還是治療自己了。

我常在想，我希望自己是什麼？我希望做什麼？一路走來
，我原無太多懷疑。然而面對紛雜繁冗的考驗時，我還是要問
上自己幾句？

學測成績公布後，兩個學生到我座位來，希望聽聽我的意
見，我拍拍她們的肩膀，叮囑著熟悉的話語。我想到每一屆都
有類似的臉龐與表情，我想起有次對學生說話，乙珊笑我語氣
噁心，一副慈父對女兒說話的樣子。我自己則訥訥否認，不知
如何應對。我又想起某個朋友對我所說：「你只是溫柔，卻不
夠體貼。」我覺得很慚愧，她說得一針見血。

不怕人笑，如果可以，或許我希望自己是一片月光，不管
在眼前或者遠方，面對親人、朋友與學生，都能像許美靜所唱
得一樣：


城裡的月光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 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 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世間萬千的變幻 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
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 那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 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守護他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把這首歌獻給每一個我所思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