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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學期末,總有不少人將書清出,網路與寢室間遊走兜售,貨物不多,多是單件零售。我也在其中買得不少舊書,架上的《資治通鑑》便是由此而來。買者與賣者常不相識,往往點完鈔票,就各自回頭,偶或點頭致意,寒暄兩句也是生意人情之道,否則還真有點像買賣毒品。
賣書,總是件不得已的事,讀中文系的書蠹,書滿為患,有了更好的版本,舊時所用只好割愛,免得腳踏書契竹簡商周戰國文字夾藏兩三本還沒歸架的二十五史,一回頭,還沒看完的歷史小說和張大春劈頭劈臉砸了,想來不必秤,就知道最近讀書幾斤。這類人賣書,有一點老農之風,賣牛價錢倒在其次,也會選個有點樣子的主人。
還有一類,有原憲相如之貧,賣書原是為了解涸轍之急,大抵能賣的就賣,所以詩選上完賣《歷代詩選注》,四書上完賣《四書集註》,古人有讀一書燒一書的,多是末代世家,託籍市井藉以避亂世之禍,殺豬屠狗,要子子孫孫讀書莫作官。而如今讀一書賣一書,也是一種瀟灑。
買舊書,蓋上藏書印時,多會留著前人買書時的購藏筆跡或用印,書雖買來,留著前主愛讀的印記總是稍堪覺得安慰與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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