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化為鵬‧鱟浮成島

我的故事並未說完。

靜靜看著經過的一切，我總是很期待，接下來的故事如何了？就像讀
小說，看電影時，一定要癡癡等待結局，否則總是懸著，無法入眠。
就連連演一兩千集的肥皂劇，明明粗劣無比，我也滿心等待結局。因
此，我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讀者，十分世俗。

然而，絕大多數的故事，絕無結局可言。沒有喃喃敘述的口，也沒有
可以清楚依循地脈絡，我們只是在某個當下相遇，偶然過場的角。不
是每個在舞台上撞期的劇團，都能像「暗戀桃花源」，吵上一架，搭
上台詞，劃線拉扯的。

而我在崎路上停留，不知要跟著哪個故事前進，還是硬生生走自己的
方向。我原沒有太多左右張皇，躊躇徘徊的困惑。有的，只是緣分淡
薄，匆匆去來的傷感。我不能把人扯住，賴著要對方留下告訴我：後
來如何了？

我在等待，卻早已知道沒有答案。

我常在講台上，笑罵那群宋朝人，如何彆扭，如何酸氣。又豈不知，
那也是我的靈魂。

反而是你，如此細讀，讓我感到慚愧，而且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