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化為鵬‧鱟浮成島

接連忙累的一週後，極為戀床。勉強起身，趕往淡水，沿著捷運線一入
關渡，淡海粼粼，觀音山的稜線頗為明朗，極很可散步的天氣。然從南
部回來後的曬傷尚未痊可，兼以精神還是有些疲累，只得留待清閒。

出捷運站已經兩點三分，略遲了。打開計程車，直驅淡江大學。淡水鎮
上幾乎都是一百計價，路程其實很短，昏昏地繼續亂翻兩頁小說就進了
校區。文錙音樂廳在驚聲大樓內，沿路除了稀疏的指標，不復當年大專
聯吟的盛況。然而，我很珍惜這個重啟的開端。

下車顧望，或許因為一身雪白唐裝，接待人員很自然指引我進入場內。
比賽尚未開始，擠在東吳大學座位前頭，急急左右張望。似乎沒有南廬
吟社的熟人，學弟妹們大概也懶屈玉趾吧！淡江上場時，國智和淑娟才
匆匆而來。

淡江大學唱的好了歌、聰明累都是襲自大陸紅樓夢連續劇新度曲，原就
寫得不錯，而太古引則是古琴曲，只是全場唱來稍嫌拘謹，錯拍了幾次
。華梵大學全隊漢服十分搶眼，臨江仙是自度曲，蒼茫味道稍遜，反不
如大陸三國演義的演唱作品了，至於英雄一曲，標為雅尼作曲，全篇集
句而成，浮泛了一點。華梵大學參加聯吟以來，多以現代新編曲參賽，
屬流行曲風一路。

今年微謙沒登東吳的場，彼此都屬馮唐。東吳大學大致能維持往年的水
準，只還粗些，也是難免。彰師大一仍閩南語吟唱的傳統，選了上邪、
兵車行，戰爭與兒女的主題，在往年聯吟常見，氣勢頗強，只是幾次呼
告天啊，地啊，反落矯揉了。這種表現歷來難免，都是誤將感性的觸動
與美感的形式混淆，而感性的處理過強，反落突兀。文化大學選了陳逢
源先生的作品與春江花月夜，二十屆大專聯吟的歲月，雖然暫時中斷。
此時此景還是使人感念。

評審講評時，自來語多獎勵，所期待的其實大專聯吟十三屆時，林谷芳
就已細談過。只是年復一年，大專聯吟除了久久回味的記憶外，吟唱與
創作的種子，畢竟只能在少數人的生命土壤中扎跟。但，多數中文人都
能有這一點記憶，也是癡情的一點念想，就如同陳巍仁那一番聯吟老兵
的談話，我、國智、曉筠、岳儒學長都會有同感，未到場的珀公、子弘
諒必也是。

其實，名次誰屬真的是其次的，每年能有一兩天有一點古典氣味的歡樂
，其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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