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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年三十,從未離開台灣,對於隔著海洋的異國外邦,除了課
本、電影與雜誌上的描寫外,淺薄地近乎無知。總是在不斷轉
述的耳食之間,拼拼湊湊。人名與地名零散剪接,再牽連著早
已遺忘的外國史、電子郵件與相本間堆疊傳送的圖片而已。
與其說是外國,不如說只是對島嶼之外的胸構圖象而已,浮動
不真,奇異詭麗。
我的腿腳不便,即使在島上,凡是車輪無法壓輾的土地上,大
多只能遠遠望著。即便勉強登爬,也要單獨一人,緩慢逶迤,
我不願自己的蹣跚,變成別人無謂的負擔。
然而京都之名太過誘惑,當舊時日式建築漸已由台灣消退,離
開島人的眼睛之時,我委實期待在童年記憶的殘留之外,擺開
建築讀本上的圖與文,自己真正閱讀一遍黑瓦、白牆、木構樑
柱。於是我決定隨行,與今年基隆市特殊優良教師得主走一趟
日本。
過度的忐忑與新奇,直踏入到奈良東大寺,我才恍然醒覺,確
然踏上東瀛的土地。在兩個機場間起飛、降落、通關、拖曳行
李,只昏茫想要趕上同行者的腳步,步步ㄔ于走走行。
在桃園機場時,突然想起在興奮之餘,我竟未及作任何功課,
就這麼啟程了。背囊裡沒有地圖、沒有指南,更沒有旅遊日文
之類的手冊,僅憑著對京都印象的想望,就要如此在日本踢踏
七天六夜嗎?我在機場的書店搜尋,要找本《京都一年》或《
門外漢的京都》墊墊腦子,終不可得。只好歸來後,再補作功
課。
想買隻筆,記錄旅行所得,服務人員,拆了一、二十隻原子筆
,都寫不出墨來,最後買到一款,短如掌心,並不適合久握。
想來,初旅異國,終要做個走馬看花的門外俗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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