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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大人的庶民性格強到幾乎不能談理想,更不相信理想有實現的空間。因此所有的規劃就順著現實往下墮落,不談理念,甚至談不到舒適與愉悅。所謂空間規劃,就異化成如何在空間裡面塞下東西而已。當現實的資源無法做出恰當的調配,也沒有往理想突破的動力時,整個精神面貌,就只能呈現空洞而具有強烈咒語性格的口號。

論者或以為是過客心態太重,其實不僅於此。在地的庶民,貧困缺乏的記憶始終存在,一如恐懼飢饉,因此所求就是得以容身,得以存活如此簡單的要求。因此容易向現實條件屈服,容易向權力屈服。可是相反的,正因為長期的屈服,以及一無所有的記憶,使得關乎尊嚴的層次特別敏感。因為長期的壓迫,使得不甘的心態始終存在。而另外因為一無所有的文化記憶,使得面臨壓力時有時容易暴虎馮河,有時又容易對所有的一切緊顧死守,這就是患得患失。

所以保守與激進常很弔詭展現在同一個群體之間,因為處於匱乏的焦慮中,容易使人走向偏執。

而長期被殖民、被宰控的宿命,使得任何議題的討論,只有將對方塑造成對力者、陰謀論者而已。主張興建樂智大樓者一再申言保護文薈廳只是「一個以公共論述為響亮名號的活動,事實上是以一種政治性的、搶攻權力機制的方式在進行著。不是一個追求正義的場域,而只是一個論輸贏的運動。」

可是是誰搶攻了權力機制,又獲得什麼個人的利益。文薈廳的保存與否自是不同立場的抉擇,然而說搶攻權力機制,恐怕須要更明確的指明。是誰必須倚靠這場論爭得名、得利;或者那個學院在此論爭中獲得更多資源呢?

而將保存文薈廳的活動定位為文學院的立場,恐怕過於簡化,甚至只是豎立稻草人而已。文學院中主張興建樂智大樓的師生所在多有,而反對興建的教育學院師生恐怕未必沒有吧!而更多師大人是保持沉默。真要如此論述,除非能論證主管文學院資源,領導文學院民意的老師甚至學生,與主張保存文薈廳的師生是同一群。否則,如此同質化的他者指稱又有何用意?

而任意指責說這是一場政治力介入校園的運動。似乎,如此就將保存文薈廳的運動就定位為校園的一場鬥爭,只是為了傷害打壓某些系所生存的政治運動。可是,是這樣嗎?校園規劃小組援引了外來的力量,沒錯!可是別忘了「文化資產保存法」是中華民國明文頒佈的法令。指控這是政治力介入何其容易!可是請問樂智大樓的規劃是不是政治力的表現?難道,聯合國遣責阿富汗神學士政權砲打大佛造像也是純屬政治力的介入,而對人類沒有任何意義嗎?

可以駁斥不同的主張,徹底反對都行,可是實在不必用這種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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