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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法蘭瓷咖啡廳裡,我剛看完《金水橋畔》,閒話的卻是一週前,
首場的《暗戀桃花源》。網路上紛說著桃花源搶了暗戀的戲,我對一
旁的好友說,或許金士傑的江濱柳,林青霞的雲之帆,高中時期的《
暗戀》,已經是開在月光下的一朵白色山茶花,永遠美麗,在我們的
記憶裡,不曾凋謝。

那一天,坐在國家戲劇院四樓,我和金華倚上眼前的欄杆,頻頻撫掌
大笑。明華園的賴陶、春花,其實更為傳神,少了舊版中神經質的荒
謬感,多了草根直率的自我戲謔,已經別是擅場,原有框架幾乎快拉
不住歌仔戲版的奔放。我幾度想要喊叫,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而當舞台交回暗戀的場子,我就開始拼疊那些認識的光與影,聲音和
顏色。金士傑的影子太深,尹昭德的形象就顯得逼仄狹窄。真是中國
已遠,還是青春太重?我幾次想跌入,又被自己狠狠推回。只有周璇
的歌聲,緊緊把我繫住。

乙珊說:現在還要金士傑演江濱柳的話,未免太過殘忍。

原來該老去的,真會老去,即便我相信,老了還是很美。

歸來後幾日,我剛對學生講完桃花源記,播了電影版的《暗戀桃花源
》,卻在視聽教室裡搞不定失音的設備,一慌亂又誤選了港版粵語的
頻道,久久才定。黑暗裡,學生早就趴下六七個人,其餘則費力聽著
久遠失真的音質。原本開頭滿室的喧鬧雜語,慢慢才被笑聲和靜默取
代,直至終場。

我在想,相同的故事,我還可以說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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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