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舍弟帶著妻兒,從三峽開車到基隆來,在舍下坐了一會。
媽媽看到孫子、孫女,極為雀躍,一會要抱,一會要餵,又親又
摟,急著要找點東西來招待。甚至走到我的書房來,一把抓過書
架上的 Q版孔子像,直問我說:「這個摔得破嗎?可不可以給小
孩子玩?」我皺著眉頭說恐會摔破,媽媽才作罷,而客廳裡,兩
個小孩早拿著那幾個我收藏的御守,玩得不亦樂乎。

怕弟弟一家子餓著,媽媽趕忙說要用餐,下了樓就到鄰近的餐廳
去,我隨意點了合菜,一旁媽媽還催促著:「點一道生魚片,點
一道生魚片。」向來不吃生魚片的我疑惑了一下,媽媽補充了句
:「那是你弟愛吃的。」我轉頭對侍者說:「再加一道生魚片。

菜色一道一道上來,蝦蟹魚肉,都是基隆慣見的海鮮料理,只是
今天廚房師傅的佐料下得重了些,味道稍鹹,煮食的方式也太過
重複,母親不很愛吃,除了湊耳叮囑我要公筷母匙之外,只忙著
要幫孫兒、孫女叫飲料、買布丁,讓最重視孩子教養與健康的弟
媳,還要一一制止。看慣了這種場面,我一逕和弟弟聊著各自校
園的故事,然後努力加餐飯。

趁著空檔,到櫃台付了帳,再回到席上,我忙著剝蝦、舀湯、吸
吮蟹腳,然後呼應著一桌人的嘴巴喃喃叨念菜色。飯後,走出餐
廳,弟弟隨後喊著:「阿嘉仔,你哪會付錢付了啊!」我擺擺手
,直應:「對啦!對啦!焉爾對啦!」準備騎車回家。在基隆吃
飯,還是我來作東,大家可以隨意一點。

回到家裡,媽媽忙著切水果,進進出出。客廳太小,我溜到書房
裡上網、讀小說,媽媽和舍弟伉儷則與孩子們周旋著,熱鬧不已
。弟弟正傷腦筋要帶孩子到哪邊走走,媽媽一連舉了幾個基隆的
景點,都因天氣太冷,而被連連推翻。

兩點多,弟弟一家告辭,一室的童言童語頓時恢復了寂靜。媽媽
看倦了電視,走到房間躺著,亂翻幾頁《寂寞的十七歲》,索性
翻身小睡。我則繼續看小說、上網。

傍晚,母親起身到廚房煮麵、煎魚,還要我在一旁好好觀摩,叮
囑料理的程序。我用煎匙翻動煎鍋裡的湯麵,媽媽莞爾,直說:
「一看就知也你不稍會曉拿煎匙!」示範了一次,又要我多練習

飯後,趁著沒雨,母子倆相招去基隆廟口夜市走走,和人群擠一
擠,就算啥東西都不買,也是很舒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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