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化為鵬‧鱟浮成島

我連口呼應「您的考慮和我的想法正好一樣，孩子如果想到遠方去試煉，當然尊重他，年輕人擴大視野很好。但是如果願意留在本地求學，社區高中的老師們投入的用心絕對沒話說。」

稍喘了一口氣，看著老闆娘連連點頭，繼續說下去：「我們學校很小，其他不敢講，老師們對同學們的關心與照料，我可以保證，家長絕對可以安心。我一直很喜歡安中的學生，或許沒有明星高中的光環，他們絕對純樸、溫暖！嗯！有一點天真的傻氣。有時看著他們那個樣子，就想：『唉唷！怎麼不長大成熟一點。』但是，我在外面看一圈又一圈回來，哎呀！還是最喜歡我們安中自己的學生。」

老闆娘笑了出來：「對啊！我就是這麼想。我這孩子呀！我就覺得讓他......。」見是話縫，趕忙又說：「其實我們學校小，學生可能沒有那麼競爭的同儕關係，但是

只要孩子願意，所有的活動和競賽，都會有老師去帶。只要孩子願意，機會真的很多。而且就像你看到的，我們的學生純樸，感情都很好！有些學生說：進來時或許不是第一志願，畢業時絕對會捨不得這個地方。」做媽媽的似乎收集了不少資訊，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我之前就問過人家，真的是這樣！」

話頭一轉，我換個深入一點的策略，「在現今的大學升學制度下，聰明的家長，真的可以嘗試選擇『社區高中』，不必舟車勞頓，生活步調從容很多。他的生活圈，他的學校與老師，你抬頭就能看得到。讀書有用心，很容易就能有好的表現。相信你也打聽過，升學上的優勢是必然的。當然，您也了解，他們也需要您們更用心。」一邊說，一邊幾乎就要把表格拿出來讓家長填寫了。(謎之音：你業務員上身喔？完全沒有這種表格，好嗎？)

老闆娘一面聽，一面還呼喚老闆出來跟我打招呼。老闆靦腆地笑著，連連對我點頭。老闆娘突然面露為難「不知道怎麼填，才能比較穩當錄取。」我說：「我沒有實地帶國中部的學生填過志願，不過您別擔心，我回學校去打聽，問好了就來答覆您。希望不會耽誤您的時間。」「不會，不會，那就拜託你囉！」

我扭開機車鑰匙，老闆娘指了一下我的袖緣，正繡著：「基隆市教師職業工會」那是一大早特地找出，準備去參加教育處長佈達典禮的工會幹部制服。「我想說，你穿著這服裝，一定是老師。」哈哈！是我多想了，原來不是我長得有氣質啊！

關上「招生」的雷達，趕忙騎車回家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