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化為鵬‧鱟浮成島

在生活裡，常會聽到一種「全稱式的攻擊」，比如說「女人」都如何如何，「原住民」就是怎樣怎樣，「南部人」才會這般這般。而這種全稱式的攻擊，往往又喜歡否定人格本質，認為某些人就一定壞，從骨子裡壞起。

我覺得很好奇的是，喜歡全稱式攻擊他者人格本質的人，照鏡子時，如何看待自己？喜不喜歡自己？

這些攻擊，多數可以找到無數的反證。但是，說者恆說，信者恆信。

在我記憶所及，最早所聽過的這樣的語言，是在小學五年級，一個由都市轉學到班上的同學，聽到我搞不懂甚麼叫「奶昔」時，生氣地脫口說出：「土包子，你們學甲人都是土包子」。被當面搶白的我，又驚又怒，還有不知如何應對的赧然，趕忙就躲開了。

到了這個年歲，我想起這句話時，開始會揣度，自幼習慣都市生活的同學，在十歲左右的年紀，被硬生生拔根，再隨著大人落戶在陌生的鄉下裡，心裡是不是有一種傷痛，是長在原鄉原土的人所不能理解。讓這個孩子，必須那麼粗暴地對待他身邊的新同學，而緊緊抱著他曾經擁有的記憶。

所以，我每次聽到市井之中，網路之上，有人高談闊論「你們當老師的都………。」「投票給○○○的腦袋都是@#$%&*!」心裡都會默默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