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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的教改一直往教育鬆綁或者所謂多元適性規劃,其實在教育的封閉實驗瓶中胡亂加料,只會越改越糟而已。唯有社會結構能夠滿足個人自我實現的可能時,多元入學或所有教育鬆綁的觀念才有可能成功,否則所有的教改理念都只是在封閉的系統內做語言的遊戲。如果在社會結構中的自我實現無法脫離稀少資源的競逐。那麼,公平競爭機制的社會需求自
然會大於所謂適性發展的需求。

換言之,政府該扮演的角色是讓社會及政治制度能確實保障適性發展、自我實現的可能性。那麼談教育改革才會有意義,而且也會自然牽動教育改革的內在需求。而不至於都如現下的菁英式教改,永遠只重視優勢族群的適性發展,永遠只關注優勢還子的多元管道。誰去注意那些弱勢貧窮的孩子,誰偶爾回頭關心一下鄉下的、遊蕩的、功課不太好的學生。台灣難道就只有一個李家同而已嗎?

有人說教育改革不應該和社會階級扯在一起。但是當教育改革的模式已經到何不以食肉糜的昏聵地步,誰為那些孩子想一想?當社會的貧富差距大到足以形成富恆富,貧愈貧的階級壓迫時,那麼教育改革的關注面向就必然偏離。制度的改變可能有機會牽動文化結構的改變,然而多數情形,往往是文化結構使得制度的改變流於語言的操弄。

原因是在我們台灣,國家制度形成的時候,並沒有透過公共論述的場域,使得制度的形成過程也成為社會共識對焦的過程,於是乎很弔軌的現象是,當我們觀察整個教改的過程,卻是以極為封閉和宰制的心態去執行一個通往開放的政策。換言之,背後的意含是政策和整體結構背道而馳,政策就會陷入語言不斷扭曲和移轉的操弄遊戲而已。因此建構式數學可能最不符合建構原則,九年一貫最不一貫,而多元入學恐怕也最不多元。而追根究底,恐怕必須面對的是,處在台灣這個場域的對話各造,對於共識形成的過程沒有信任感,也沒有耐心。而這兩者都是台灣整體社會的潛在意識。

當然,前面檢討的過程,似乎會使人覺得過度將教改成敗的責任推諸於推動教改的團體、和擁有決策權力的人,而忽略了基層學校和教師必須承擔的責任。然而,我必須誠懇地說,這是一體之兩面,教改和反教改的雙方(如果能這麼簡單的劃分)剛好都是形成這個結構的「共犯」,然而論諸責任,擁有權力者才是真正該承擔也
才有能力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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