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化為鵬‧鱟浮成島

今天大考中心召開「95暫綱與考試內容探究─國文科高中教師座談會」，討論九五暫綱測驗內容命題原則的問題，照例大家先在幾個比例問題上討論著。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這幾年國文科課程就與幾個數字糾纏，弄得國文老師們氣悶不已。

不管資深或年輕，許多老師也開始莫名仔肩沉重，使命艱難。或許就像衛道中學白繼尚老師所說：很多老師不是有使命感，根本不會來教國文。很無奈，面對官方場合時，這種宣示就會驀地在很多人心底浮上來。連我都幾乎要忘記自己平日嘻嘻哈哈無厘頭的上課方式。

當議題對焦到「論孟選讀」時，或許因為剛剛白繼尚老師退席，宣示不為官方背書的立場，諸位國文老師的心緒突然浮漾起來。一場又一場說明、解釋、無關痛癢的座談經驗，一下子迸出。我們不想再簽名、枯坐，呆呆完成背書的過場，成為無數場次統計裡的數字。我們要求明文寫出《論孟選讀》得納入出題的範圍。

我們要求表決！用一隻隻活生生的手，表達意見。

台上的幾位教授有些犯難，反覆說明「論孟是可以考的。」「從來沒有說不可以考論孟。」老師們還是堅持表決。

國文教師們一個接一個舉起手來發言。我們只是希望這不是又一場散會後無聲無息的座談。

有位老師說：我們知道我們也沒有什麼能力改變什麼，沒有能力影響命題教授，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命題原則。我們只是希望用表決表達出我們的心聲。又有人說：論孟從必修換成選修，我們已經退讓，我們只是希望在命題時還能保留論孟的空間。有人說：要求「論孟選讀得納入出題的範圍」，命題老師可能出，可能不出。我們只是想提醒有這麼多的學校、這麼多的老師支持。

發言，發言，發言，發言，發言。主持人同意舉手表決，將意見列入會議記錄。

一時，全場五十八人，五十六隻手舉起。我們要把論語和孟子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