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跨年,臚列一年所歷。將平日未及筆記的,趁此重顧。除了記
憶,也得以看清此去將是什麼路途。越過二○○六的年尾,我將屆三
十之年,頓感肅然而畏。在講台上,我常對學生講述,何謂青春,
何謂中年。那些已歷與未來的,說來自然容易。但是,我卻不能清
楚對自己述說什麼是「三十之年」。只知一連多日,時常微有忡忡
之感,無以自持。將這些事情重新記述,或許可以為自己解惑。

一、 接受淋巴水腫手術

七月初陪學生考完指定科目考試後,我便匆匆南下。想要醫好數年
不癒的傷口,連家門都未進,就到佳里綜合醫院看診。門診醫師略
看了看,便搖頭束手,頻說淋巴水腫不是一般醫生能力所及,要我
到義大醫院就診。早一、兩年便知道相關的訊息,但是總記得幾個
老醫師的叮囑,不敢輕易妄動。更覺得要從身上挖剜切割,是全然
不可預計的事。心裡不斷抗拒,然而,終究還得隨順這條路途。

在義大的門診,陳宏基院長要我立刻住院,準備手術。在等待的數
日內,真是輾轉難安,深怕自此身殘,更怕無法重登講台。照護的
護理師、醫生助理、住院醫師說法不一,更讓我驚恐難以面對。術
前一日,與母親在病房裡淚眼相對,不知何竟。而更早幾日,則更
撥起手機裡能通的號碼,一一訴說。我必須開始梳理自己的怯懦、
紛雜。

手術前後,我日日誦念世尊與觀音聖號,持大道公祖的名,許下了
願,自此持早齋,年年三月十一日也將跟從大道公駕輿隨香。然而
,終要手術後,才能真正穩下心來。我在病苦中,得以更加貼近自
己的信仰

療程中,偶知照料我的住院醫師,竟是大學同窗函謙令弟,陳克剛
醫師,為此他還特地細加照顧幾分。或許如子惟學長當年批命所說
,少不了的波折起伏中,總有貴人調護。當然,最大的貴人,正是
母親。躺了一月有餘,日以力衰的母親,還要為我翻身洗滌、換裝
、餵食、便溺,直到復健,還不敢完全安心。而我日日奮力掙扎,
就只記掛著要早早回到講台。

這半年,左腳已漸入佳境,雖然截去足趾,走來還算安穩。明年一
月,我又要回到醫院,接受右腳的手術,但願一切順利。

感恩義大醫院所有的醫護人員,感恩母親、舅舅、舅媽、阿姨、姨
丈、銓躍、振原、表弟、表妹、彥儀、啟綸、盈菁、瀰穰、承芳、
正杰、素鈴、玉如、乙珊、珀源、千惠、怡婷、舒伶、玫均、慈秀
、紫汝、欣穎、怡梅、美玲老師、鳳台組長、石主任、方主任、張
主任、酈老師、自然科辦公室同仁、國文科辦公室同仁、淑姝阿姨
、慈濟功德會師姑師伯,以及所有陪伴我走過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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