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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教育者,身為一個應該理性的讀書人,我越來越少談自己的政治立場。因為對於那種一經觸動就難免浮動詭異尷尬的物事,我還是寧願保持距離。和學生不談,同事不談,和計程車司機不聊,甚至父母兄弟親戚都不談。不是立場異同的問題,因為立場相異的固然難以對焦,立場相同的我也常覺得胡越南北。不理性的討論令我遠離,理性的討論,往往是幾個立場不同的人坐在一起嘆氣。

那麼還不如多讀幾張《心體與性體》,朱熹和康德好對話多了。

言以定形,物以成勢,老子把言語論述的力量看的真透徹,看看多少機巧縝密的論述,把理解和感通徹底扯遠。當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可以彼此理解。我是統派,你是獨派,為什麼就是敵人?我還是我,而你還是你。於是,選擇沉默,或許彼此還有可以相互感受的可能。

為什麼談到這些東西,大家就不禁浮動著怒氣,不管是努力忍住或流瀉爆發,都令人渾身不舒服,躁熱而且煩膩。是不是所有的論述都要有敵人,有「他者」才能安然的存在,所以,言語一動,所有的界線就清晰壁立,不可逾越。我很難想像曾經畢生追求人權的異議份子,面對娶大陸配偶需有五百萬財力證明的問題,可以說出「把敵對國家和一般友好國家的人民關係做一點點區隔、限制,一點都不違反人權」,而心安理得。那與宣佈自己替天行道,弔民伐罪的戰爭理由毫無二致。她的女性身分,異議背景竟然如此陌生,遙遠極了。

讀讀老子吧!老子說:「吾之有患,在吾有身。」因為面對異化的自己,「他者」徹底消失,只有異化後的「我」使人驚心,所以要損之又損,以至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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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nlum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