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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為來自鄉野,沒有都市人那麼多的避忌。進入都市生活之前,我從不知道「爽」是不雅的詞彙,有極資深的教育前輩還欲言又止地跟我說:「這個字有性暗示」,一面說還一面嘆氣、搖頭。

這樣的詞義脈絡,當然不會出現在辭典、字典裡。如此的雅俗評價,只屬於某個社會階層的語境當中,諱莫若深告訴你某些詞彙不可以說,那會有損你的教養。而那個階層離我有點遠。

在我的小鄉鎮中,日常生活當然也有雅俗的判別,但是所謂不雅,通常都是指那些顯而易見的髒字眼,而沒有那些灰色隱晦的地帶。我們講「爽」的時候,常常是指舒坦、自在、滿足的意思,更多時候則是指除去某些令人尷尬、不舒服的因素或是好好出了一口氣。

還有幾個意思相近,語氣更強,表達欲望滿足的詞彙,就像「暢( thiòng)」、「過癮(kè-giàn )」。無論用國台語說,都會有人覺得不雅,也會有人認為他們連結著「性」。

在越曖昧晦澀的語境中,往往有更多的詞彙,會被判為不雅。因為,某個社會階層避忌越多,所以必須創造出更多借代的詞彙,來說那些不想直接說的事,借代的詞彙越多,也就越多詞彙被染上負面色彩。

比如說,因為畏懼「鬼」,所以就創造了「歹物仔」、「無清氣的」、「無形的」、「彼種物件」、「彼種」......等詞彙。一方面好像沒有那麼避忌,可是一方面也創造了更多令人排斥的字眼。

隨著時代變遷,某些階層的語境脈絡日益模糊,或者時間拉長到讓絕大多數人忘記詞彙本來借代的原因,只剩口耳相傳的避忌或教養訴求,這些從沒有被收入辭典中的意涵,自然就令人莫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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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報報導張顯耀自陸委會被逼離職一事,標題上用了中國大陸的政治用語「雙規」,在政治上的意涵,已有多方批評。撇開這一層,我認為「雙規」、「雙開」、「兩個凡是」等大陸用語,或者台灣常用的「四不一沒有」等術語,看似一目瞭然,卻是極為粗劣的詞語。

我們日常言談或行文,為求簡便,難免於簡稱。然而許多簡稱,已經快脫逸出語文的正常脈絡了。明明是處於同一時代的用語,如果沒有詳細的背景說明,幾乎無法就字面理解、揣度出意涵。簡稱與原文間,也沒有緊密而無可取代的連結。

亦即「雙規」能指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換個語境,可能就可以說是規定的人員,規定的方法。也可以是規定的書籍,規定的考題。換言之,這種構詞方式其實是脫離脈絡的。

此外,這樣的簡稱的用語,其實完全脫離大眾習慣的語法組織,構詞幾近不成文詞的地步,使讀者瀏覽文章時,備感突兀拗口,干擾正常的閱讀節奏。

這些用語大部分都只有單一面向的工具性,沒有長期傳播的需求,跨出某些領域,就無法廣泛使用,所以容易快速被新的事物,新的詞彙取代。可能才隔數年,讀來已經不知所以了。

由於對岸網路作品快速流傳,慣於使用網路的世代,對於中國大陸的許多用語並不陌生,然而多數仍屬稍加提點,便能理解者,無傷大雅。但是對於「雙規」、「雙開」、「兩個凡是」這些簡省過度,粗劣的表達方式,還是少用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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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社會十餘年,每每看到許多具體事務的爭執上,常有些人喜歡訴諸道德性的指控。這些指控,往往與身分連結,比如說你是老師、學生、行政人員、男生、女生等等,所以你應該如何如何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依據身分所提出的指控名目,可能完全沒有任何倫理依據。或者即使有倫理依據,卻缺乏更細密的推論。這些指控充其量就是「我覺得」、「我認為」而已,頂多是個人直觀的訴求,甚至沒有群體的支持。

以教師為例,比如說「教師應該犧牲奉獻」,「犧牲奉獻」的具體內容是甚麼?跨過甚麼標準叫做「犧牲奉獻」,沒有「犧牲奉獻」是不是就不夠格成為教師,應該受到批評呢?這是自我的道德要求,還是群體的統一標準?

這些其實都應該細密討論。但是往往就是一頂大帽子壓下來,討論工時,討論待遇,討論合理的工作內容,討論健全的校園教學環境。主管機關往往不肯就著具體情形,逐項討論。不是東拉西扯,不然就是攻擊你的身分。

為什麼從身分攻擊,因為在具體事務上,他沒有能力解決,或者說不出服人的道理。

訴諸身分,讓人綁手綁腳,然後掌握權力者就可以動手動腳了。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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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談一下慈濟的問題,近幾年,在網路上有許多網友針對慈濟的作為,常見猛烈批評。有些問題人言言殊,有些問題則涉及不同價值取向。我不能盡知全貌,但是有些面向,我覺得還是可以談一下。

比如說,有些人批評慈濟投入太多資源,去救援國外或中國大陸。尤其中國大陸賑災的議題,更時觸動敏感的政治與族群神經。然而,這本就是不同價值取向的問題,有的人認為國外或大陸不必救,或不用急著救,那是你的價值取向。同樣的,也有人認為應該救,甚至有人認為應該一視同仁去救。那麼各憑取向去捐助,本就是兩無干礙的事。

長期以來,慈濟的各項捐款項目,慈善、建設、國際、人文、檀施就是各自分開,遇上重大災難,還可特別指定要捐助給哪項災難的災民。要濟助本土,或濟助國際,都可自由選擇。一個人他願意抱持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信念,甚至依循他自己身分的認同,或者退一萬步講,他想沽名釣譽,自己掏出自己的所得,去濟助國際的眾生,這是他的信仰與價值,我認為都應該受到尊重。

旁人不認同這個價值,就是不捐,去捐其他團體,宣揚自己的信念,這也是個人自由。

對於慈濟日常募功德費的情況,許多人也是多有誤解,一般人的印象可能就是一人一個月一百元。其實不然,完全看個人能力,你要一個月一人10元也是可以,20元也是可以,100元只是比較普遍的數字。

其次,有不少人以訛傳訛,說慈濟組織內,是根據捐獻多少,來決定穿甚麼服裝,這若不是對慈濟運作太過陌生,就是根本惡意攻擊。以慈濟委員來說,不是捐多少錢,就有資格穿上那身旗袍。當然更不是無錢捐助,就不能擔任委員。因為要成為慈濟委員的資格,就是接受培訓,然後勸募達到一定的戶數。有很多善心人士,勸募能力很強,自己也有能力捐助,但是不想接受培訓,他就不會成為委員。

而委員也不是一身旗袍而已,他們配合不同的活動功能,會穿著旗袍、八正道、藍天白雲......等不同服裝。再強調一次,這些服裝都跟你捐多少錢無關。

慈濟的組織很多,慈少、慈青、慈誠、委員、教聯會、醫聯會、環保志工......等等,他們都有制服,標示你所參加的團體,但是跟捐錢也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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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財救難,本就是依順個人的因緣與價值,各有各的去向。有人依循宗教信念,有人相信團體的聲望與形象,有人會透過政治意識、族群、身分、階級的等認同去篩選捐助對象,這都無可厚非。因為,一般而言,這是行善,而非義務。

相信誰,不相信誰,本就是個人信念。

不過,我常懷疑許多台灣人是不是認為慈善團體或NGO組織的人員、組織,都應該是義務付出,或者僅能領取維持基本生活所需的薪資啊?是不是認為只要領了錢,就是不乾淨、不清高了?

除了投身的志工之外,組織內的專職人員,跟我們一樣,也是同樣在工作謀生啊!然後維持組織的運作,需要多少經費,大家恐怕都沒有概念吧!

想像一下,一所中學,一百個教職員工,一個月要支付薪資大概要最少幾百萬,水電要十來萬,這還不包括其他辦公費用。

一個有規模的慈善團體或NGO,一年下來,單是維持基本運作,就要多少經費?打口水戰很容易,要累積一個長期運作的團體能量,並不容易。

該批判的批判,但是認為投入社會慈善工作,都要全部義務投入的想法,可以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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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苦痛與災難,我一直認為正常的人性,無非是熱切與冷漠而已,熱切的人拯急救危,冷漠的人疏離旁觀。自然,從中牟私為惡者,也時有所見。

然而,歷世越久,確確然發現,有一種人不直接為惡,也可能不敢為惡。卻對別人的慈善、義舉,總要深加排詆。批評為善沒有意義、作秀、博取聲名、偽善、虛假、做得不夠、買贖罪券、搞錯方向、盲從......。

批評的目的,是要我們看清楚真相嗎?可是細看批評的內容,往往缺乏可信的論據,甚至經不起邏輯推論。

初看到這種言論,我曾以為反對者無非排斥某些人物、團體,或者厭惡受救助的對象而已。

慢慢地發現,有些人對於別人投身義舉,投入慈善,竟有不可抑止的厭惡,簡直近乎見不得「善」的地步。「善」一浮現,似乎就是對他個人,對他世界秩序的挑釁,是在挑戰他對這個世界的信念。

他們無法從別人的行善中,獲得感動。卻總是在排詆別人善行時,取得快感。毀壞別人的價值追求,成為他個人成就自我,相信自己的途徑。很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別人有而我沒有的,我就毀了它。

對此,我實在滿懷疑惑。

難道,這世上有人嫉妒「美」,也有人嫉妒「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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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課堂上,我並不會刻意隱晦自己的政治傾向,然而不免需要月旦、針砭人物時,我的態度很簡單,誰掌握權力,就針砭誰。面對和我意識形態較相近的政治人物,我批判也較為直接、嚴厲。

我不是價值中立主義者,我認為當我們觀看所處的世界時,必然已經立足於某個視角。而身為人文學科的教師,必須要凝視當代,關注現實。我們不是學院中的專家,而應該具備更廣的通識視角。因此我不迴避任何人文議題。當我選擇評論某些具體事務與人物時,我會充分說明我的判準與論據。然後,面對我不懂的領域,我會勇敢承認,選擇持續觀察。

然後,我會老實跟學生說,站在講台上的這個人,其實跟多數人一樣,很容易看錯,也容易犯錯。而跨出國文的領域討論議題,我跟其他所有職業的人一樣,沒有甚麼高明之處。何況在我的專業領域,我也很可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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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七月已屆,甲午年雞籠中元祭陸續展開各項活動,前兩日在聯合報看到一篇讀者投書〈雞籠中元祭 別捧金碗光叫窮〉,討論雞籠中元祭的活動安排與規廣。旅居基隆十五年,我對於中元祭的活動,也多有想法,不過思考方向與本文不同。

本文作者為基隆市民,呼籲要將放水燈遊行改到周末假日,他說希望主事者及宗親會「體念基隆市民生活的苦,研商能否由輪值主普宗親會筊杯祈求老大公好兄弟,權宜將放水燈遊行改於最近中元的周末例假舉行。唯有如此,始能吸引外地遊客,尤其配合國際郵輪的泊港行程,將全球唯一具宗親姓氏排序輪值特色的雞籠中元祭行銷至全世界。」

作者方先生的呼籲極為熱切,希望藉此真正拉起基隆觀光的宏圖。不過似乎忽略了水燈頭遊行的意義。水燈頭遊行,乃是放水燈的前奏,各宗親會沿襲一百六十年來「拚陣頭代替打破人頭」的傳統,以唐山祖的姓氏組織結合,爭奇競藝。而放水燈,則是中元醮儀普渡的重要程序,是希望透過水燈的光明普照,邀集水上孤魂,前來普渡場,接受大眾普施。而豎燈篙,則是通知陸界好兄弟前來。普度之前,還要由道士發布榜文,載明普度單位、時間,請好兄弟前來聽經、接受普度。

以中元科儀來說,通常在普度前一日下午或夜晚施放水燈。既不可能提前,以民間信仰來說,似乎也不宜提前。因而如果放水燈隨周末假日改期,普度勢必也得跟著浮動更改。由於主普壇的普度是屬於基隆市的公普,在信仰上並不適合年年改期。何況其終極核心價值,乃是對孤魂野鬼的疼惜、普施,而不是人的現實需求。

因為如果以人的現實需求來說,那麼今日可以為現實目的而更動,來日也可以為現實目的而取消。

周偉航在〈天燈、神豬、白文鳥:當儀式撞上倫理學〉文中,曾如此分析傳統儀式的存廢:「所以儀式的支持方也不是全然沒有勝算,但他們證明的重點將是強調儀式內在善的卓越之處(美到什麼程度,以及可以為這種美犧牲到什麼程度),並想辦法讓社會大眾理解這種內在善,而不是強調其外在善(錢)方面的成就。但這些儀式的支持者們,特別是主辦者們,卻往往只強調儀式的經濟利益很大,來企圖保衛這儀式(對平溪的經濟發展很重要啦)。這種論辯方式必然會失敗:因為他們想強調外在善以對抗內在善,甚至以外在善『交換』(買下)內在善的損失。但內在善通常又是我們社群認為『不能也不該買賣的東西』。」

我的觀點也近乎此,我覺得在觀光的思考之外,雞籠中元祭要更努力凸顯不可取代、獨一無二的內在價值,才能持久傳承。否則如果只有觀光的價值,到最後不免仍會被捨棄、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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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載家鄉台南的會考、特招榜首陳姓同學,痛批免試是笑話。說來台灣的媒體好像越來越習慣這種直覺、感性的報導視角。這篇報導幾乎不用讀,多數人都會知道他的態度。

直覺、感性的視角並非沒有參考價值,其實我們許多當下直接的反應,正是憑藉我們長期面對生活世界所積累的經驗而來,其中必然經過相當的實際驗證。所以如果以利害趨避來說,許多人的直覺反應並不差謬。

然而十二年國教政策,所想追求的並不單純是個人升學前途的趨利避害而已,政策所想要達成的具體目的,是想讓原本階層細分的高中職教育體系攤平,使過往的志願排名模糊,落實為具體方案,其實就是「就近入學」。如果說得更直接,就是盡其可能的「常態分校」,推展到最極致,除了高中、高職、五專的基本分流外,終極的政策結果便是高中職學區化。

因此,會考榜首能不能進入傳統第一志願,本來就不是十二年國教制度設計時所欲考量的問題,而只是家長與考生對自身前途的利害抉擇而已。

或許在媒體報導上紛擾不斷,然而對絕大多數考生而言,選擇鄰近學校入學,並沒有太多困擾。因為,長期來看,選擇相近的A高中、B高中、C高中,或者D高職、E高職,對學生的未來發展也不會有決定性的影響。真正出了社會,高中職的文憑,是否能真正決定了人一生的發展。我覺得值得好好想清楚!

那麼由台南區陳姓榜首的例子上,我們所能觀察到是甚麼呢?免試升學的制度,使得想念傳統第一志願的學生,管道不如過往一樣順暢,他可能必須多考一次特殊招生,才能如願。

然而除了他必須多考一次之外,他的傳統競爭優勢是否真正受限了呢?再退一步說,就算他個人的競爭優勢受到限制,對於全體民眾的利益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就從常態分班來看好了,政府強制要求常態編班以來,許多人仍不斷嘗試從因材施教的角度,希望能力分班。然而,能力分班在實務上是否能真實達到因材施教呢?只要站在第一線,大家摸著良心誠實面對問題,答案很清楚:不會!因為能力編班之後,最血淋淋的問題,就是資源如何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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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報導新北市議員提議將公立學校課輔時間至晚上7時,以符應晚歸家長的需求,也減少安親班費用的支出,朱立倫市長立刻爽快回應,承諾從下學期開始,新北市公立國小課後輔導時間,延至晚上7時,減輕家長負擔。這樣的「德政」,強烈反映了政府與社會的奇異心態。

首先,政府長期將教師視為可供派遣的人力:在過往的黨國體制中,教師長期馴化為意識形態的傳播者、規戒者,許多政策也透過學校體制推展。時至今日,即使教師逐步建立起自主及專業意識,政府仍然習慣調派教師,補足公務體系不足的人力。除了選舉、發消費券等工作之外,許多縣市政府一旦舉辦龍舟、燈會、運動賽事......等大型活動,早已習慣驅遣教師參加,甚至直接交付學校承辦。著眼點無非就是人力需求而已,教育意義多數聊備一格。 

如今,當家長提出安親、托育等需求時,縣市首長慨然應允,也無非是將教師視為政府可調派的現有人力資源而已。尤有甚者,便宜行事的結果,讓政府不必去嚴肅面對職場環境中工時過長、工資過低、貧富差距,導致家庭受限於經濟因素,無法發揮正常功能,也無法負擔幼童托育等問題。

其次,社會將學校視為工具,台灣民眾長期以來都期待學校發揮升學取向的功能,而十分輕忽學習的意義,已不待言。而當社會型態急遽變遷,凡是家庭力有未逮之處,就會期待學校解決。所以當弱勢的家庭三餐不繼,就推給學校的營養午餐;家長來不及接小孩,就要求學校照顧孩子到家長來接。社區居民要停車,所以學校要開放停車空間。連民眾要賣彩券,也要求學校要把學校地址變更到幾百公尺外的另一個校門。具體的協助之外,還期待學校教師傳達強勢的主流價值。

當社會大眾習慣學校發揮這些輔助功能時,常常犧牲學校原有的教育功能。家長要求學校以升學為主,難免扭曲了學校應該正常教學、身心並重的價值追求。社會希望學校發揮社會救濟功能,難免要排擠教育的相關預算。社會希望學校延長課輔時間,則壓縮了教師正常備課、沉潛、思考、自我進修,乃至休息、經營家庭生活的時間。長此以往,勢必陷入無窮盡的身心疲乏,嚴重影響應有的教學品質。

當政府資源匱乏,施政又怠惰,無力解決社會需求,只好驅遣教師人力時。常常強冠予教育愛的道德訴求,實質上卻將學校與教師視為工具。然而道德的指控其實缺乏任何符合情理的正當性,只好訴諸盲動的民粹,指控教師是既得利益者,過太爽,領高薪,享受寒暑假,卻不肯付出。社會上須要解決的需求太多,所以對於學校、教師就予取予求。稍不如意,就撒潑、發脾氣。

難怪無論政府、校長和上流階層為主的家長團體常連成一氣,全力打壓教師組織,不允許教師擁有自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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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升學制度的改革,長期陷入「頭手分離」的錯亂現象,一面高舉著陳義甚高的改革理想,一面卻對擁有強勢社會資源的群體步步退讓。於是原本揭櫫的理想被視為不可行的空談,執行上更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雖然明星高中的師生如此用心,經營起今日的局面。但是回到整體社會心態來說,如果我們夠誠實,明星高中的競逐,本質上不是為了追求適合頂尖學術傾向的學習環境。因為真正想要經營適合頂尖學術傾向的學習環境,可以建構非常嚴格的資優教育管道。

可是,這是媒體上的家長要的嗎?

說得直接一些,學習上具備強大競爭優勢的孩子,到底能上第一志願、第二志願、第三志願或者選擇私立名校,原本就不是整體升學制度的當務之急。在他們的環境中,競爭無所不在。即使免除了升學考試,他們仍會在各項資源的競逐上,各騁其技。那些聲嘶力竭不斷抱怨作文比重太高,落點不精確的家長,在意的豈止是孩子未來三年的落點,他們所在乎的是腦海中長期構築的競爭優勢。與其說他們重視的是學習,還不如說他們在乎的是一關又一關的競爭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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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1台北捷運喋血案件至今,我的內心始終感隱隱到惶惑。我不為生活、行路的安全驚恐,也不擔憂秩序逸出常軌。台灣社會日常運轉的機制,容或有漏洞、僵化之處,並不至於因為重大案件的撞擊而支離崩散。我惶惑的正是人心!

家母一面看著電視畫面,一面頻頻問我「他怎麼會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走到這地步來?」面對如此素樸而直接的疑惑,我無言以對。

媒體報導中,鄭捷何以犯案的動機,至今難以索解。當事人吐露的訊息極少,尚難以推敲。然而許多人卻急著解釋、指責,卻多只是借題發揮,發抒一下自己平日對某些社會現象與體制的不滿而已,與真相全然無關。

比如有許多人批評滑手機的習慣,然而面臨無分別的殺人舉措,閉目眼神、閱讀小說、默背〈醉翁亭記〉與英文單字,難道真比滑手機更為安全?有人指責電動玩具的次文化,然而恐怕絕大多數的玩家都是反證,告訴我們電玩與反社會人格沒有必然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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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在電視螢幕上看到「錯誤行為,請勿模仿」、「來賓個人經驗,僅供參考」等警語,都會略感不悅。

一方面,我覺得閱聽是極個人的事,從小就不喜歡有人在一邊比手劃腳,告訴我哪些可以看,那些不能看。尤其許多出聲干涉的人,涉獵一向貧乏且怠惰。

另一方面,很多警語偏見極重,例如「來賓個人經驗,僅供參考」的警語往往只加註在民間信仰的言論與畫面,絕不會出現在大教宣教的畫面中。同樣是宗教經驗,是誰來篩選彼是而此非?

近來每每覺得許多電視名嘴、藍綠政客說話時,畫面更該加警語,可是我們都默默承受了。課本加上警語,說來或許接近玩笑,我卻深以為然。無論多麼義正辭嚴的立場,都可能經不起時間的檢證。加註一句「編者個人觀點,僅供參考」,也是應該的!

延伸閱讀:人渣文本:教科書的言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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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吃早餐翻看新一期的《新新聞》,有柯P參加大甲媽祖繞境的報導,說柯P的幕僚張景森強烈反對他參加,除了考量鎮瀾宮董事的社會形象外,還說參加宗教活動是提倡迷信!

不知在張景森先生的眼中,是涵蓋基督教、天主教、佛教、道教、伊斯蘭教......都叫迷信?還是只有臺灣民間信仰叫迷信?

你信你的,我信我的,他信他的,本來就各安其所。一句話,就率意抹煞千萬民眾根深蒂固的記憶與生命體驗。這種粗魯的排他意識,不知是怎麼教養出來的?

宗教情懷真正深厚的人,看到別人深刻的宗教體驗,即便信仰不同,也會心生歡喜,升起崇敬之心,而不是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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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我的朋友,應當都知道,我在政治立場與文化立場上,都屬於廣義的統派。

但是讀到林義雄先生的這篇文字,看到他對於心中「台灣共和國」的企盼,描繪的理想追求,內心真有誠摯的敬意。不要漫說這只是詞采,如果沒有林先生這份真實的情感,是說不出這些言語的。

或許是我所讀的太有限,我必須深切地說,台灣的統派對於台灣的未來,缺乏真誠的追求,也缺乏深遠的想像。如果對腳下的土地沒有疼惜,統派的主張即使有一天成真,也會是歷史最殘忍的誤謬。

 

延伸閱讀:https://www.facebook.com/linfast/photos/a.640578249354986.1073741828.625771790835632/640943165985161/?typ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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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lap在網路上分析華人社會在道德評判標準上,普遍懷抱著「聖女情結」,以完全超脫正常人情的角度,去要求行善,去論斷公益。但對於真正的「惡」,卻總是默默承受。王鼎鈞在《隨緣破密》中也曾點出這樣的盲點。

所以,在台灣社會常可以看見一種奇怪的現象,對於某些慈善團體、想要做點事的人,要求異常嚴苛,一聽到流言批評,即使是脫離常識與經驗,許多人幾乎完全不需查證,就用最惡毒的語言批評。對於真正剝削社會的惡人,卻置若罔聞,甚至還認為是人之常情。

chenglap說「臺灣似乎有一種⋯⋯想法,就是要求這世上每件事情應當如此: 聖潔無暇,不取一利,完全無條件犧牲,純經由道德理由,不吃飯,零私心,犧牲生命,這樣才是合道德的。一旦不合這種要求,就會找方法把事情說成很低等,一件事就算九成是正常,裡面有一成的私利。臺灣似乎就會大叫,這種人不崇高,絕對是偽君子,比起偽君子,我更喜歡『真小人』,然後似乎還真的把真小人的道德立場放得比較高級。」

我總認為,這種扭曲的心態,或可稱為「對美、善的妒忌」,大白話就是「見不得人家好」,乃是因為自慚形穢而產生的自我防衛機制。因為對自身的不美好,感到壓力,因此就質疑美、善的可能。用最嚴苛的標準,否決任何的美、善存在。讓自己對自身的不美好,可以感到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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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家長團體聯盟、中小學校長協會、人本教育基金會等團體,將在4月10日發起「新410行動,全國教育不爽日」抗議活動,想要主導教師法的修法方向,要求限縮教師的勞動權。

民主社會中,眾聲喧嘩,各種立場都應有發聲的自由與空間,理所當然。然而在他們的行動說帖「5分鐘看懂教師法修法」PPT中,對於國家以法律保障教師薪資待遇;當教師權益受損時,國家應提供行政救濟管道;國家應保障教師工作權;校務會議中教師所佔的比例,通通表示質疑!!

他們主張:教師不是勞工!

說帖中引用了黃程貫先生的說法,黃程貫原文本來是為勞工處境抱不平,說明勞動者常受到資本家階級掌控,只能附屬於資本家之下,無法自由。但是在「新410行動」的說帖中,竟然斷章取義說「弱勢、受壓迫者」才是勞工,要像「華隆關廠臥軌工人、外籍勞工、外籍看護」才算是「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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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夥伴們,請一起關心教師法的修法。

教師評鑑推動聯盟、全國家長團體聯盟、中小學校長協會、人本教育基金會等團體將發起「新410行動,全國教育不爽日」抗議活動,對教育夥伴極盡汙衊之能事

他們反對我們設工會;
(直接說,因為現在的老師太有自主意識,不聽權威者的話,不聽校長的話,不聽教育部、教育處的話。他們的話,大家平常一定聽過不少。可以自己評判)

他們刻意扭曲勞動的意義,他們說教師不是勞動者,說我們不是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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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盟、校長協會、人本基金會為410遊行所製作的說帖PPT裡,引用了教育部的資料,說國小教師一年只要授課427至534小時,國中教師一年只要授課480至600小時,然後說我們的授課時數比起國際平均情況偏低。

不知道其他國家的老師授課之外,都要做些甚麼?如果工作內容都一樣,我是滿願意比照國際標準辦理的。

然後偷樑換柱地拿中小學教師的授課時數,和上班族相比。說我們只要上課最多600小時,而上班族最少要上班1992小時。

「清新優質」、「以人為本」的家長與校長團體,哪個主導遊行的人站出來說一下,請問授課600小時,表示我們一年只工作600小時嗎?你拿600小時,跟上班族的1992小時比,是正確的比較基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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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家母子倆按著遙控器,找不到想看的節目,轉來轉去轉到新聞台。終於在太陽花學運第十八天,抬槓了起來。抬槓,不是因為立場之爭,是因為政府真的令我浮躁。

這一段時間以來,對於學運與政府的拉鋸,我雖然日日關心進展,持續閱讀正反的資料,卻並不如許多朋友一樣焦慮。

上一週辯論社社課,學生問起我的看法,我心裡立刻冒出「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潛台詞。既然帶了辯論社,面對社中的討論,每個公共議題,我總免不了自我表白,除了自身的態度外,常要娓娓說明我的思考模式,嘗試釐清我的所懷抱的價值、⋯⋯上位概念、論點等等,然後還得鋪陳對方可能會如何說服、駁斥我,討論雙方可能的達成共識為何,戰場又會在甚麼地方。

面對服貿議題,我自身專業有限,很多層面難以評判,我就是盡量抱持「白紙裁」的態度,平心靜氣看正反雙方提出的利益推定,然後自己不斷試著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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