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背書包】─少年十五二十時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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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正走了。
我這一世代的人,應該都會鮮明記得他跳上主席台,扯斷麥克風,一戰成名。他毆打劉闊才,摔倒周書府,自此全武行鬥毆成為立法院最常見的定格畫面。
這一格一格的畫面背後,臺灣走過那個急遽變化的時代,開放返鄉探親,萬年國會全面直選。未幾,他退出民進黨,自組中華社會民主黨,我老家的書房內,還收有一期社民黨黨刊,除了政論外,還有他談康德的文章。又沒多久,他註銷了社民黨,投入新黨。
他代表新黨競選臺灣省長時,最終獲得36萬票,並未跨過百分之五的門檻,然而每逢公辦政見發會,總是群眾衝突的狂飆場面。我還記得他在學甲慈濟宮辦得個人政見發表會,人尚未到場,滿廟埕已是鎮暴警察將場子區隔出好幾個區域。而現場的聽眾,除了我之外,大概只有十人上下。而在場邊為他發傳單的,是兩個雲林鄉下的老農,樸實木訥,連選舉口號都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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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30 Fri 2021 11:16
  • 19歲

我19歲在幹嗎?
前一個學期單戀失敗,好不容易熬過一個暑假,打起精神,經常出了師大男一舍,沿著和平東路,走到大安森林公園,在樹蔭未盛的小徑中獨自亂走。
當時台灣第一度省市長選舉剛過一年多,全國政治狂熱仍是蒸騰不退,尤其在台北市生活,經常可以看到鮮黃色的旗幟,高豎在重型摩托車、小轎車上通街奔馳。而那一年綠黨剛以「綠色本土清新黨」之名成立,第一屆召集人是高成炎,當無數曾站在綠黨陣營上發聲的人,紛紛另投更顯赫的去處,難得他歷經二十年,仍在綠黨。
那時對於政治很熱血,卻對於各種議題很陌生,除了同寢、同班一群男子無聊閒侃大山,隨人亂扯立場之外,並不曾費什麼力氣找什麼論述來讀。要很多年之後,我才學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關懷那些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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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這個世代而言,許錟輝老師原屬於太老師那一輩份的人。然而我很幸運,竟還能有機會親炙老師。

聽聞老師仙逝,才驚覺老師已經八十四高齡。算來,我讀書時,老師已接近退休的年歲。只是他身手矯健,眼神明亮,思緒清明,總讓我以為他只是五十餘歲的人而已。

就如小孩看父母一樣,沒有真見到蒼顏白髮,齒牙動搖,總覺得老師不會老。永遠停駐在那個風采逼人的年紀。

那個年代,師大國文系還有四個班,所有的必修課程都很奢侈地開了四門,乃至八門。甚至連史記、楚辭、左傳等專書選修也都每班各開一門。

我對於「小學」向乏興趣,卻巴巴選了錟公的文字學,似乎只是想要在課堂上感受一點傳奇的氣氛。從魯實先寫《史記會注考證駁議》、《殷曆譜糾譑》、《說文正補》、《轉注釋義》、《假借溯源》的歷史,一路而下,直到錟公這一代人一一成為文字學、史記學、曆學研究的翹楚。這些魯門的點點滴滴,聽許多老師津津樂道,逐一拼湊出一幅圖像,悠然神往。

舊時的國文系,總是能千絲萬縷拉引出這些脈絡。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懷抱著與我一樣的感性,走入錟公的課堂。我總記得那們下午三點到五點的課,整課堂都坐滿了人,有時人多到不得不將座位推逼到與講台相連。

就有那麼幾堂,我就坐在最前面的位置,看著錟公在我眼前議論縱橫,板書歷歷。似乎腹稿千萬,可以娓娓不斷訴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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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瓊怡、鳳玉、懿誼、淳雅的合照,好生驚喜。時光當然不能全無痕跡,立足在前中年的位置上,尋常的小日子裡自有無數的喜樂與憂愁。然而蘊藏在內在的美好,深烙的青春身影,總會相逢時重新領會。

 

那一年她們從自然組轉入孝班,剛好落坐在鄰近的座位,有時趁著交換批改試卷時搭話,有時則是厚著臉皮問人家數學,找機會多聊幾句。孝班的女生,多數都有幾分爽朗的英氣,而她們幾個則更有毫不矯飾的明亮與俐落。有時站在她們面前,我這大男生反而顯得扭捏、怯生得多。

 

瘦小的懿誼總是一頭短髮,微微而內斂的笑容;瓊怡長得嬌小,和我們聊天時,總是習慣把馬尾側一邊,不時梳理著。她笑起來極甜,卻毫無一絲作態。偶爾遇上這群高中男生的無聊玩笑,她會杏眼一睜,偏著嘴角,斜睨著幾個幼稚鬼。有時我在甚無謂的人與事間糾結,向她說些細瑣的情節時,她總是三言兩語,一針見血,直接讓我醒悟過來。我幾乎已經忘記所有聊過的話題了,只記得她慧黠的笑容,盈盈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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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時,同寢的室友常在深夜談天論道,頗有興味,常發我所未曾想者,斯人斯景,至今依然時時念想。一晃眼將近十九年了。

當時,每個人皆有幾分追仿古人的情味,一一都擬了書齋號,拜託愛強學長題寫。猶記得我當時號為「如復廬」,其他室友的稱號,依稀還記得涵晦居、昜谷、鑄雪齋....等詞,只不知諸友是否一仍舊稱。

離開大學後,每覺得舊號拗口,遂改稱藏舍主人,用以自勉。

透過網路,有機會時時欣賞愛強學長的作品,常常懷想當日。謝謝學長再次為我題寫齋號。讓我能常常貼近美好豐盛的二十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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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看到自己的學生辦活動時,場中播出「第一支舞」,我都要努力抿住笑意,心想:「哇!這首歌還在啊!」
 

青年學子還熱中參加救國團活動的時代,在「第一支舞」的歌聲中,大概是許多高中男生第一次牽到女生的手吧!青澀、羞怯而且美好。
 

我還記得高二暑假,到彰師大參加詩詞歌謠采風研習會的營隊,和我跳第一支舞的女生來自嘉南藥專,營隊後還通了兩年多的信。真是好純真的年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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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我大學畢業。那一年師大首度舉辦夜間畢業典禮,畢業生身著學位袍,手持燭台,在日光大道上集合,由校長、三長帶領環繞校園,渾像神祕教派的集會。

 

台灣師大的學位袍,博碩士以上的帔才依學門及學院分色,大學部的西式學士服領巾則一律是黑底白色V型樣式。這幾年學生返回安中與我拍學士袍合照時,我才發現有些學校領巾顏色不一,也有依照學門分色的。

 

昨日興起,再度查閱資料,我才知道撥穗時,是由右側撥到左側。和學生拍照時,總是一氣亂戴,只是圖個趣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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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我的記憶太過模糊,還是大學時代,太少從溫州接走過。

 

每次從國教院開會出來,不管是平常日或周末,那一攤蘿蔔絲餅總是大排長龍。無論多熱門的小吃,只要需要排隊,我就不想吃了。我總是狐疑著,以前有那麼難買嗎?

 

不過,從大學至今,我好像才買過兩次。剛好都沒有人排隊。

 

第一次吃時是大一,十分偶然。那天晚上,我和同班同學雨蓁步行,從師大走到大安森林公園,路過這個攤子,突然嘴饞,一下買了兩個。一邊啃著,一面走,才聽雨蓁說這攤子的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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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四年,我都是慈青。大學畢業之後,我幾乎只是一個每月繳納功德費的會員。當一些夥伴加入慈濟教師聯誼會,努力自我修持時,我慣來遠遠觀看。我的生性不馴,完全不適合慈濟團體的風格。

 

當我的母親一點一滴,一腳印一腳印去助念、探訪感恩戶、做環保回收、為人重修房子、搬磚瓦、送便當時,我通常只是旁觀者。頂多,騎著機車把她送到各個活動處所去,就趕忙去忙自己的事。我還常常勸老人家少做一些,我怕她太累,怕她體力不支,怕多年糖尿病的她在水災中碰傷了手腳,但是她說自己「做得很歡喜!」。

 

她每次拿「靜思語」來規勸我一些暴衝的言行時,我就默默翻白眼。看到那些店家張貼的靜思語,我常覺得毫無美感,又過於講求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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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能學長說:「師大國文系真的是一個很能感受『我正在念大學』的系,很快樂,卻也很哀愁--正是青春的模樣。」真的是深得我心。

 

那個時候,師大國文系的課開得龐雜,可是什麼課都有,想修的子書應有盡有,經書課也開得較其他學校多,同樣的課程有時甚至有四到八門可以跳著選。沒有太重的功課壓力,但是想讀書,想玩,想經營社團,想辦活動,想談玄,舞文弄墨,都能找到伴。有的同學用功,一天可讀十幾小時的書,有的同學外務多,玩得風風火火。

 

國文系一個年段有四班,多數都是循規蹈矩,敦厚樸實者,可是稀奇古怪、特立獨行者更是所在多有。總之,就是精彩!我念高中時,常以文藝青年自許,一入國文系,看到自己的同學、學長姊、學弟妹,就知道自己是寫不了文章的。什麼是「見之心死」,那個年紀我就懂了。

 

雖然時代變異,中文系的師生關係,仍與其它系有點不同,常常可以和老師在研究室一聊就是一個下午,有時天暗了,老師沒其他要務,站起身來便招呼著到鄰近小館吃個麵、水餃,繼續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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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真的是很詭異的教師。

 

很多同學規矩很好,如果有事耽擱,進到教室門前,就會一直杵者。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在等我示意才就座。

 

我的習慣則是大人社會的習慣如何,就依此操作就好。十六、七、八歲的學生已經接近大人,席間要進出,最好就是不要干擾其他人,安安靜靜點頭示意,趕緊離座、就座。

 

另外,我當學生時就不慣到哪都要喊「報告」,我覺得那是沿習自軍訓時代的陋習,我會在門口直接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想找某某老師,不知他在嗎?」這不是比較符合我們的社會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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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冬至。

 

依台灣習俗,前一晚要進補,今晨則要用湯圓拜佛、祭祖。少年讀書時,每逢冬至,在趕校車前,都能喝上一碗溫溫甜甜的湯圓。我向來酷愛糯米類的食物,喝了這一碗,心裡可樂上半日,才不管甚麼吃完湯圓多一歲的說法。那年頭,誰不想早點長大?

 

如果日子豐潤一些,媽媽還會趕在前一晚做點「菜粿」,許多媒體都說是澎湖特有的習俗,稱為「菜繭」。其實當年台南家鄉的左鄰右舍多會作,只是稱呼不同而已。此外應景的甜點還有「麵粉酥」,和家常祭祀常用的麵粉酥同名,樣式卻大不相同,乃是用麵粉作成餃狀,包入紅豆或土豆砂糖等餡料,下鍋油炸。

 

小孩子趁著起鍋時搶食,一咬下,酥香甜軟。只是對今日的我來說,已經是喫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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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在一場極其無聊的會議中,長官正暢談他陳年的記憶,欲罷不能。我早已讀完整本會議資料,索性在空白處,興味盎然畫著磚牆。

 

坐在我對面的美術系學姊,探頭過來看了一看,笑說:你線條畫得很好喔!我大笑回說:無非就是畫畫磚牆而已。學姊說:我說的是線條,看筆觸,就知道程度了。

 

我睜大眼睛,想繼續聊時,會議正好結束。長官終於講完重複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了,大夥轟然散去。

 

十二歲以前,我很愛畫畫。只是所有的線條起伏都在我進入中學之後,戛然而止。那個年代多數的父母都視藝術為沒用的東西,即使我後來念的文學,在多數人眼中何嘗不是無用的物事呢。當時的夥伴、親戚、鄰居,也都不斷複製著類似的學習歷程,所以我心中並沒有太多遺憾,盡量要自己跟著大家的步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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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啟嘉的相片。

 

我很幸運,一輩子總是遇到好老師。有春風化雨者,有亦師亦友者,有師嚴而道尊者。每個我都感念在心!

家母娘家是傳統的教育世家,外叔祖父、舅舅、舅母、姨丈、表姊、表兄都投入教學工作,而家居的學甲鎮民權路,則從街頭到街尾,十餘戶人家都從事教育工作,鄉鄰常戲稱為「老師街」。

而在鄉下地方,醫師和老師依然是最受看重的身份。耳濡目染下,從小學的第一篇作文開始,志向就從未改變:我要當老師。求學歷程中,有太多的老師在我眼前走過,他們循循善誘,他們孜孜精進,他們踏踏實實做人。在知識和人格上,他們總不吝惜拉這個窮苦的孩子一把。於是當我終於站上講臺,他們的面目,就在我眼前和煦地對我微笑,讓我不敢鬆懈。

蔡玉香老師、劉裕坤老師、莊耀郎老師、陳文華老師則可說是影響我最深厚,指引我生命基本方向的人,在教師節前,茲引一段我當年參加某個小獎項時的自傳,表達我對老師們深摯的敬意──

「幼時即身有箇疾,兼以家運多蹇,是以在開朗隨和的外觀下,我有深沈的自卑與鬱悶。讀書則是自我梳理及治療的過程,我沒有異化為激憤嫉俗的性格,大約得力於此。

入高中後,導師劉裕坤先生,出身於輔大哲學系,擔任國文課程,講文化基本教材時,並不措意於餖飣、疏解、翻譯,而講義命對揚,三辨之說。談孔子周遊列國的生命情境,說孔子寄情政治對千古讀書人的影響。當時自然未能全懂,然而其中自有無可名狀的理趣,讓我深自沈醉。於是買了四書。將論語孟子胡圇讀了數遍,嗜於孟子的思路,凝目於他的豪傑風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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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06 Sat 2014 23:22
  • ABC

看母校的靠北版,學弟妹抱怨某些老師要A組的同學不要跟B組玩。讓我當場捧腹大笑,又啞然失笑。

如今的A、B組不知跟當年的A、B、C段班是否一樣。幸好,當年教過我的老師從來不說這些怪異的言語。而那時教B段班的陳武民老師、教C段班的喻志彥老師,更是一時之選。直到今天,我站在講台多年,仍覺得當年的他們教得真好,對學生為人、處世的啟發也極有力。

國中時,我念了三年的A段班,不過最要好的朋友,始終是B段班的同學。他們多數敦厚、不算計、不趨附、樂天、開朗,實在比A段班的學生有趣多了。

C段班有許多有稜有角的同學,有甚麼意見,話說了就說了,從不彎彎曲曲聽來實在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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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國文老師,是一個極其精彩的人。身材短小,天庭朗亮,眼神清澈。一頭小捲髮,加上滿腮鬍子,嘴角不時浮漾著謎樣的微笑。

喜歡露營、溯溪的他,手藝極巧,且不說退休後開了咖啡館,吸引許多老同學前去朝聖後,紛紛都說至今才知道甚麼是咖啡。他在教書時就烤得一手美味的牛小排,讓許多老師齒頰留香之餘,津津樂道。至於他所深愛的古典音樂,則是我完全陌生的領域。

當我教書十四年後,每次回想起自己高中時的國文課。總覺得自己或許還有機會,把國文課教得更好。卻根本無法像老師一樣,成為那麼精彩的人。

二十年前,高中國文課本中仍是滿滿祭文、墓表、事略,一如錄鬼簿時,老師講起課來,言談神情依然鮮活飽滿。

在那個鬱悶溽熱的荒涼校園中,考試密集到幾乎取代所有計算時日的方式,今日考歷史,明日考數學,這節小考,下節週考,下下節抽考單字與片語。所有的學科課程,總瀰漫著一股逼仄欲窒的氣息。

所幸,國文課始終是國文課該有的樣子。

在那個課堂上,老師總是跳過題解和作者欄中的層層套語,直接用自己的角度,深切具體評價作家與作品。我至今仍記得他如此評論東坡:「他對莊子的理解,至多停留在外、雜篇的程度」「蘇東坡每當陷入痛苦的情境時,總是一觸及後,便又能馬上消解。蘇東坡處理痛苦的方式,讓他總是十分接近一流作家的境界,卻又差那麼一點點。你看,柳宗元處理痛苦的方式便不是這樣……。」

多年之後,我們未必盡然同意老師的評論,然而卻知道,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讀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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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在FB版面上分享參加海大營隊的心得,說她在「心靈感受」的遊戲中,以虛擬的一百萬,買了「體諒」和「安全感」,反映了現在心裡最大的渴望。

這個遊戲,在我讀大學的年代,叫作「價值大拍賣」。猶記得那年暑假,南廬吟社在聖本篤修道院舉行幹部訓練。淡水夏天深濃的夜色,讓修道院的燈光特別透亮溫暖,新舊幹部們坐在地板上圍成一圈。遊戲裡,每個人都有一百萬,以一萬元起標,開始競標板子上的每個價值。有的人可能舉棋不定,前後瞻望;有的人則是小額投資,買回許多令人開心的小小物事。也有人像我一樣,下定決心,心無旁騖,押上一百萬,買回最大的想望。

我早就看準了目標,當學姊舉起標的時,一開始還有幾位競爭者,小額小額往上喊價。到了後來,就只剩我和社團直屬學妹競標。善體人意的學妹,在八十餘萬的高價停住,轉過頭來對我一笑,聽我講過許多故事的她,似乎了然於心,讓我這個學長,最後篤定喊出「一百萬!」,標下了「信任」。

在這個遊戲裡,有一些人是藏不住秘密的。虛擬的價值,虛擬的百萬,卻讓人真以為可以標下某些珍貴的認同,喊價再喊價。我們可能同時強烈欲求、需索著許多東西,然而在競價中,你會知道,如果必須取捨,自己絕不放棄的究竟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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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記得那一雙慧黠的眼神,隨著誠然無欺的笑容望來。你,一個漂亮而和煦的男子,就這樣停留在十餘年前的模樣裡,永遠不會再改變了。

其實,我們從來不曾真正熟稔過。我們認識的太遲,相處得太少,興趣與追求自也不同。在深深淺淺的對話裡,你所說的常是我陌生卻深感新奇的世界。你總是笑著說話,即使說的是偶爾才流露的掙扎與憤懣,也不例外。

我聽著你說話,心想一個男子竟可以如此溫和而清澈。⋯⋯

相處得那麼少,可是在每個片段中,我生性內難以遣除的彆扭作態,或者短淺無知,都能受到你理解的對待。你侃侃而談,又每每在適當的地方停下,聽我說話,像熟悉的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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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本  
假日近午,在學校圖書館閒聊,一個正讀高三的學生,說起午後要到街上買本作文簿,好繳交老師分派的練習。我早已習慣在網路、連鎖店面添購文具,竟想不起哪家店頭,還鋪排著綠皮的高中作文本。

這個年代,除了考試,文字離手寫越來越遠。為圖方便,也為了便於留存,我收作業,總在網路上收退來回,一個班頂多五、六個人仍然親筆書寫,繳上來的也多是單張的稿紙、影印或作業紙。作文簿似乎總是成堆疊在學校合作社的玻璃櫥櫃裡,一年,兩年,三年……,無須進貨,也不見減少。

一時興起,師生在基隆街巷裡,尋找一家又一家舊式的書局、文具行,詢問是否還能買到作文本。只見一個又一個的老闆搖頭,中年的歐吉桑微微失笑,說:「很久都沒有了,現在,沒有人在用簿子寫作文了。」老店面生意本就清淡,貯藏的舊品更不易翻找,時日一久,甚至從老闆的腦海裡淡忘、消失。⋯⋯

有的老闆娘十分親切,彎下腰,摸索著櫃子的底層,抬起頭又歉然笑開:「不好意思耶!只剩週記本。」「嗯!我們只賣國中的本子,藍色表皮那種有沒有?」從街頭到街尾,一個兼營影印的小書局,老闆娘抱出一個塵封已久的袋子,髒髒舊舊,往袋裡努力掏找,竟還有五、六本的作文簿。一本八元,似乎比我十五、六歲時的價錢貴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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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20 Thu 2013 22:37
  • 打針

一早,趁著空堂,請假到醫院抽血驗血糖。本是例行的簡單檢查
,但想起進醫院還是令人忐忑。來往其中,或坐或站的患者;身
穿白袍,若有所思的醫事人員;快速穿梭過目光與腦海的專業名
詞,都讓人感到疏離。流轉在醫院裡的那些詞語與眼神,聞知之
餘,總有無法全然探知、不可完全預測的未來藏匿著。許多人對
於診斷與醫囑,不管順服或抗拒,不管重症或小恙,都隱隱繫連
著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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