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過日子】─大洋以西 (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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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打了電話給我,我在辦公室的電腦前,顯得有些尷尬。不想站起
來走回座位但在人來人往的電腦桌前嘰咕叨絮,不免怪異。所幸周
五清早,辦公室的同事各自上課,空悠悠的,侃侃大言一下,也還
好。

前一陣子,Z班上的學生因病亡故,熟悉的生命遽然走了,對任何
人來說,都會驚愕,好像某個習慣的節奏,嘎然而止,或者某一片
風景,被硬生生搬走,無法補回,只有等待時間的藤蔓逐漸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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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20 Sun 2005 23:08
  • 婚宴

成年後,婚宴幾乎是免不了的人情酬酢。同儕一一身躋紅毯,成家立
業,也逐漸從交游名單上淡去,有的就是空掛的名字而已。結婚是人
生的大事,接連著是拼搏奮鬥的二、三十年,偶爾見面喝個下午茶,
也只能來去匆匆。有再深的交情,婚後大約都只能淺談一二。飽經柴
米油鹽的歷練,大抵很難再聽我們聊上半天的傷風悲秋。我的好友多
是女子,更不免要將大半身子都浸在家庭那個缸子裡。但是,我的心
裡著實羨慕那種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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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b 17 Thu 2005 00:06
  • 茹素

或許有感於去年身體不佳,想到母親生養我辛苦備至,這大半輩子,她
實在沒過過好日子,要時時為家計著想,省吃簡用。丈夫不可倚靠,甚
至要讓她擔驚受怕過日子,回過頭還要對我們說:不要怕!你們媽媽的
肩頭還硬著很,不必哭!

今年農曆生日決定茹素三天,算是警戒自己,生日即是母難日。三天茹
素,發現基隆的素食店十分難尋,開店時間也不長,每頓都要傷點腦筋
,才能找到店面用餐。而平日吃食無節的我,突然有點失落,甚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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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忙著開學雜務,有時累了,就特意在學校留下一會。等人都散了,校園的溫度清冷下來。有一二處室燈還亮著,一對高中生靠著欄杆,斜倚著柱子,偶爾手輕輕勾連著,捨不得離開。我佯裝不見,鎖了門,往青春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六七時許,出了校門,買幾個熱餅,竄入基隆的車流中,脫逸盤旋而上了主普壇前,望著基隆港盛夏晴夜的燈火。山上有些涼意,中元過後,也要入秋了。主普壇還未搭架完成,只有滿山的燈籠逶迤縈繞,裝飾小燈五色明滅。平常,我向來不喜俗艷,然而節日之中,卻覺得溫暖,可愛。

快九點時,回到住處,沿著小階走下十來步,雙足麻痛。這個暑假,足疾似乎更劇。我低身摩揉膝蓋,按幾下小腿。有一股極熟悉的甜香,左右環視,再下幾階。端詳坡邊的樹枝,是七里香的葉子。長得頗大,卻未開花。抬頭撥開垂下的樹枝,卻還有一株,滿樹繁花,花細玲瓏,幾成素蝶千百,雪團壓枝。

我啞然失笑,原來小時後對門成排的七里香,竟是這時月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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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教育者,身為一個應該理性的讀書人,我越來越少談自己的政治立場。因為對於那種一經觸動就難免浮動詭異尷尬的物事,我還是寧願保持距離。和學生不談,同事不談,和計程車司機不聊,甚至父母兄弟親戚都不談。不是立場異同的問題,因為立場相異的固然難以對焦,立場相同的我也常覺得胡越南北。不理性的討論令我遠離,理性的討論,往往是幾個立場不同的人坐在一起嘆氣。

那麼還不如多讀幾張《心體與性體》,朱熹和康德好對話多了。

言以定形,物以成勢,老子把言語論述的力量看的真透徹,看看多少機巧縝密的論述,把理解和感通徹底扯遠。當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可以彼此理解。我是統派,你是獨派,為什麼就是敵人?我還是我,而你還是你。於是,選擇沉默,或許彼此還有可以相互感受的可能。

為什麼談到這些東西,大家就不禁浮動著怒氣,不管是努力忍住或流瀉爆發,都令人渾身不舒服,躁熱而且煩膩。是不是所有的論述都要有敵人,有「他者」才能安然的存在,所以,言語一動,所有的界線就清晰壁立,不可逾越。我很難想像曾經畢生追求人權的異議份子,面對娶大陸配偶需有五百萬財力證明的問題,可以說出「把敵對國家和一般友好國家的人民關係做一點點區隔、限制,一點都不違反人權」,而心安理得。那與宣佈自己替天行道,弔民伐罪的戰爭理由毫無二致。她的女性身分,異議背景竟然如此陌生,遙遠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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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crab來電,好久沒聽到她的聲音,竟有些陌生。非常自然的寒暄之後,聊起了彼此的近況,幾句話,她哽咽。斷斷續續拼湊了她生活的近貌,其實一直到掛上電話,我還是不知如何安慰。無用地說些很具體很理性的意見,然而具體和理性都不是夢中的語言,我一向深知。

我自己就是浸在夢中的人,有時浮潛,有時蟄伏,我知道何時該上岸,何時只要將眼瞼貼近水面靜靜看著,吸吐噴氣。因為浸在夢中,對現實常有股說不出的傲氣。深知我的,就知道我脾氣並不好,因為高傲,反而變得溫柔。

雖然,這種高傲很像沒落兩千年以上的貴族一樣,脆弱的很。

浸在夢裡,我卻不知道如何去跟另一個夢裡的靈魂說話。有些夢與現實的糾葛太深,非在強弱優劣高低的現實中完成不可,我不知那還是不是夢。真正的夢與現實是沒有落差的,我從不會問愛情與吃飯何者重要的問題,那不是同一個秤子上的砝碼。有落差的夢,往往只是另一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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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又是一堆省籍情結的問答。出身於閩南人家庭的我,好像很幸運不必去面對這些。我和母親一直都投票給泛藍,而父親是只問鄉黨,不問政黨。老弟總是採取年輕人出頭的投票取向,他們投阿扁,只是因為陳先生是台南人,是年輕人至於是不是台灣人,好像從未浮上我家人的心版。在厚沉鄉土生活中,宗族、聚落和宗教的認同,好像遠遠超過省籍、黨派或者什麼敵我的意識。父親叮嚀我:說我是李皮高骨,所以不可以跟高氏同宗聯姻。家裡是拜祖先的,所以不要交基督教徒的女朋友。我都哼哼哈哈敷衍,那是老一輩的固執,知道就好,擇偶也從不在意那些限制。宋朝人、清朝人的生活方式,不必讓現代人去爭辯對或不對。

倒是媽媽說客家人是番子,讓我很是生氣。硬是用一大套自己也不很懂的學理爭辯了好久。其實在意的除了老人家的偏見太無謂,也是因為自己喜歡過好多客家的女孩子。至於外省人,家裡倒是沒啥意見。他們是生活裡很友善以及有點寂寞的老伯伯而已。他們的閩南話說得很破,就跟我爸媽的國語一樣,尤其彼此很熱情的交談時,就顯得更破了。



偶爾,也會有年輕的妻子跑了,年老的太太攤了,小兒子傻了,鄰家的姐姐早早未婚懷孕,奉子嫁人等大大小小不成新聞的新聞。鄉下人的傳統家庭,爸媽管教小孩都是大棒小槌,不太敢舞這種蚊子蒼蠅,只能淡淡看著老伯伯的背影嘆息。然而藍綠對決,省籍對立那些,是電視上演的「連續劇」而已。還不遠如誰家兒子考上南一中,誰家哥哥上了台大醫學院或師大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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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27 Sun 2003 18:14
  • 偏執

我很感性,所以對偏執的危險後果常感到恐懼。學習文學的人,對於世界與人性的理解與感受,常常出於一種本質論式的直觀。所以一論定就很難改變。因此,我對於許多的判斷和宣稱常感到焦慮不安。並非我心中對於真理或者真實沒有誠懇的想望,而相反地,正因為想望,所以我總會願意勉強讓自己的直觀的感受讓位,騰出一個彼此討論與對話的空間。

我的耐性不足,脾性粗鄙,生命中原始的情緒總是蠢蠢欲動。所以總是努力要求自己深呼吸幾次把對方的話聽完。總是在不善的言語縫隙中尋找可能偶然吐露的善意氣息。因為我知道,多數時候其實我們都是凡人,許多過度自信的判斷,往往是為了掩飾不安。或者,前面把話狠狠說絕了,把姿態擺過度了,所以需要一個更大的空間迴轉,轉回正常的姿態。

我對陌生的朋友寬容,對熟悉的靈魂嚴苛。我很害怕那些熟悉的生命我寧願用失去友情去交換一個靈魂可能回頭的機會。因為我信任我們友情的韌度,總有一天,我們仍然可以彼此微笑。

然而,對妳,我不敢。我們應該是好朋友吧,但是我們並不夠熟識。我們之所以能讓眼神彼此交會,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想望。可是,我卻不知我們的友情有多少韌度。我不敢吹哨子,也不敢冰冷地板起臉孔。可是,我們卻越來越遠了。我伸出手,卻不知妳躲在哪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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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17 Sun 2002 18:10
  • 昏睡

讀書會結束,拜託啟綸幫我按摩,連身的酸痛與僵硬鬆了不少。一夜無夢,只偶爾冷醒,再睡去,縱容自己到下午兩點才起床。我很怕冷,冷使人清醒感受到存在。昨晚車廂在南港火車站打開那一刻,車內、月台、還有遠遠的馬路被黑色隔開,黑是很冰涼的顏色,尤其是貼染在身上,揮撥不開的時候。

斗室的黑,因為有牆框著,沒那麼迫人。躲在被窩裡就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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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從台北回來。雙腿微微抖顫,一種近乎抽筋的前兆。人很累,只想在倚子上斜側下來,伸放雙踝。一個光點,隔著院子的鐵柵門搖閃著,就在牆角的半枯綠草株旁,黏上,又揚起,繞啊繞的。

輕輕推開門,金屬聲喀啦咿呀,光點也黯了一下。心底吃驚,呀然可惜,多久沒見到螢火了。雖然來自南部鄉下,住市區的我真沒見過幾次縈繞滿野的光點。門前鎮公所的空地一大片的蔓草野綠,聽過蟲鳴經天,就是沒有螢火蟲。

所幸,一會光點又亮了,就在足邊繞,然後一閃,又亮起又繞著。我停了很久,才盯著它,緩緩走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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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07 Wed 2002 01:01
  • 夜景

時,闔上山居的小門,輕溜了出去,一頭電動驢子,向來飆得不慢。如果風雷電馳未免有失風雅,最好是信意亂行。街弄裡繞個幾圈,就在港邊找個茶館、咖啡小店,溫杯而坐。一樓風雨半城夜,都入無眠倦眼看,我還是喜歡這兩句,可惜拗了,我也懶得再改。

基隆近年少雨,隔窗的燈火真切多了,但映在港底,也好看。如果再談戀愛,該找個可以一起看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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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說她圓熟玲瓏,有一些人說她鑽營而自私。其實,沒人有機會聽一次她的故事,因為人與人要真正認識是那麼的艱難,何況信任。掏心講那一二十年的積底,對冷漠的人來說,不過就是世上很多事情中偶然發生的一件。

你長大了,你會發現,熱的人很多,但圍在身邊更多的是漠然。我捉狹地走近,原本只是按例哈拉幾句,多坐一會,然後看見一點侷促的不安。白叮獰兩句,便聽到了一次她的故事,還有擦了三個小時都還濕著的眼淚,滴打著。

在扭曲的實習環境裡,面對前途,人很難挺起腰桿作自己。尤其,背後還拖帶一家子的時候。如果你也聽過債主敲門,那麼你就會相信,面對所謂自私鑽營,有時須要的是悲憫與寬憐。欠債,躲債,跑路,家變,還有躲著不出現,卻一直存在的飢寒和譏訕。爸爸是個薄悻無行的男人,而媽媽撐持著一家,很快就老了,老得令人心驚。

人老是挽不住的,比時間流得更快,說老就老了!而這些都要一個高中女生挺著,然後大學,然後實習,還是挺著。挺多久,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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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03 Mon 2002 01:16
  • 下雨

停了好幾天,到了凌晨一時許,雨又小飄了幾陣,一時忽大,叮咚作響。想到剛講完的歐陽脩,夏意正濃,當然不會是秋聲。
                                        
我極好聽雨,卻還不適應一早醒來院子裡的坑坑水窪。向來覺得雨衣窒悶人,雨傘則宜作拐杖,於是總不免要讓衣裳溼上幾處,或者疏疏密密滴上幾滴。一雨如簾,在校園輕身躡足穿過,總不如想像的大,於是腳步就緩下來,索性散步。
                                        
聽說基隆雨極酸,不宜逡巡。所以像我這樣晃的老師,絕不多見,倒是學生隨意亂闖嬉玩的,常從我身邊溜過。想來有赤子之心的總是不會想得太多,或者不能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就不敢輕鬆了。
                                        
莊子是智者,想來知道的不會少,大約也是恆言其無,才能講講消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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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12 Tue 2002 11:57
  • 杜鵑

已經快兩個月沒作詩,連殘句都塗不出來。一株動人的白杜鵑都行將謝盡,我卻只能天天悵望著發愣。

庭中的朱紅杜鵑,花事零落。好多年了吧,一直如此,大約是寂寞的緣故,櫻花與杜鵑原應隨春雨漸褪。今年雨稀,連苔痕也乾......

我想夏天到了,基隆的丘坡之上,大約也就無花可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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